青岩静静望了他片刻,道:“殿下的定罪檄文,刑部早便写好了,咱家今日来审殿下,只是心中有一件事不明,所以想来讨个答案罢了。”
闻迁冷笑一声,道:“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答案……”
青岩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当年,大皇子妃假死的事是你做的吧?”
闻迁脸上神情瞬息僵住了,继而他瞳孔微微放大,哑声道:“……你怎会知道此事,难道……月娴在你们手上,她……她如今在哪里……?”
看着闻迁这副模样,青岩心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一时倒不知是该震惊还是该感慨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竟然真是你做的,宣王殿下……她是你的大嫂。”
闻迁却只是面色愈发凶狠,怒道:“她在哪里……本王问你她在哪里?!你们是不是把她杀了?她在哪里?!”
青岩没答话,面上却挂了个淡淡嘲讽的笑意,轻声道:“咱家从前原以为……几位殿下占着中宫所出的身份,个个高贵,要跟你们斗,怕是不容易,没成想到头来你们兄弟几人却是一个赛一个的蠢货,连宣王殿下您……也不例外。”
春秋倏忽一逝,转眼过去了两个月。
秋末的时候,处置宣王及其麾下一干叛党与齐氏的旨意终于下了,慈安宫的太皇太后得知后,本来死了儿子都没什么大碍的她,却大病了一场。
闻楚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太皇太后,是以太皇太后也只当他是自己的皇孙,并不知道这皇孙壳子里其实是曾今的应王,青岩知道闻楚心中对太皇太后的感情不比寻常,即便得知了当年下毒之事,她也脱不了干系,他仍是没有对这位曾今的长嫂表露出半分恨意。
风寒本不是什么大病,然而太皇太后本就体弱,又到了这把年纪,早已经不起一场来势汹汹的风寒,这场风寒几乎抽走了她已然干枯老迈的身躯里所有的生机,青岩陪着闻楚在慈安宫侍疾半个月,却分毫未见太皇太后的病情好转,反倒是日渐衰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