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礼尝了两口龙井虾仁,程家搬来上海多年,他还是不大吃得惯这味儿。
平常就算来了挹芳楼,他也点一桌子菜,可每样尝几口就放下了。
程隽礼并不是想吃这些,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劝慰自己,他的未婚妻眷恋着申城,那么她就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
他给姜枝倒了杯清茶:“当心撑着,喝杯茶,解解腻乏。”
姜枝对于他这样妥帖的照赫拉顾很不习惯。
他们似乎倒过来了,这是姜枝会做的事。
见她吃的差不多了。
程隽礼捏着茶杯,漫不经心开口道:“月底方便领证吗?”
听着像个问句,但话中不容推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的意思像是,即使她说月底不方便也会另行安排。
这婚像是非结不可。
姜枝放下了筷子。
下一秒。
她从包里拿出个黑丝绒珠宝盒,“月底我没空,戒指还给你。”
说着顿了一顿,“我们退婚吧。”
尽管提前做足了功课,但姜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带了一丝颤。
这桩她勉力维持多年的婚事,却在程隽礼点头时,姜枝自己突然画上了个句号。
程隽礼嘴角浮上一缕苦笑。
姑且定义为苦笑吧,姜枝也说不好那是种什么情绪,像是在他意料之中,又像是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外。
她也懒得去猜。
那是三年前有钱有闲脑子还有大病的姜枝才会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