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学也不敢通知淮言的母亲,又怕这样下去人会出事儿,于是一个电话打给了淮言通讯录里的哥哥,也就是靳泽。

当时的靳泽正是大四毕业,国外的多所名校向他投来了橄榄枝,他却非要留在国内。

接到这个电话时,他正跟家里正因为这事儿吵得不可开交。

那还是靳泽第一次见到淮言喝醉的样子。

怕淮母担心,他单独带人出去开了间房,脱了衣服后将人放在了床上。

原先将人带出来的时候,淮言的几乎没了意识不动弹,回到酒店之后反倒像是清醒了一些,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

人这时候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却突然伸出手来搂住了淮言的脖子。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几乎是靳泽此生最煎熬的半个小时。

不断有滚烫的泪水滴到他脖颈处,淮言就这么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语无伦次地说着他对另一个人的喜欢。

当时的靳泽还确切地知道自己是个直男,还敢信誓旦旦地说一句自己对淮言的心思还算清白。

但也就是那半个小时,他清楚地感觉到酸涩和愤怒在胸腔中碰撞,他整个人像是马上要炸裂开来。

他当时简单地将这种情绪归咎为,不能接受自己疼爱的弟弟终将和别人在一起。

然而事实上,他的失控比他预计中还要可怖。

于是在后来的一个合适的契机,加上淮言的拒绝,他选择了出国。

这一走,就是四年……

青年越走越远,在他视线之内,那个人影在慢慢变小。

靳泽的心脏像是被一根根细线勒紧,收缩,疼痛蔓延开来,让他的手指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