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听见叶襄君和周澍吵架,摔东西指着对方,说像你这样没有良心的人,走出门就要被雷劈死。
当时周晋辰就在心里想,你们怎么还不死一个呢?
那样他还可以带着无限的怀念和憧憬,想象自己早亡的亲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听着冷冰冰、恶毒的咒骂,看着毫无形象扭打在一起的父母,然后躲回房间,戴上耳机不去理会这些。
哪怕他今天荣誉加身,是个受人尊敬的学者。但无人时审视自己,周晋辰觉得他就是一个,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从头到脚都脏兮兮的小孩。
还没等他说话。
简静反握一下他的手,一时也顾不上给自己立下的,不和周晋辰亲近,只把他当合作伙伴处的规矩。
她又往前靠了点,温然的语气,“好在,你现在又有家了,我疯归疯,总不会和你离婚。”
“呀!我又说离婚了,讲好不提这么晦气的词儿的,我怎么”
周晋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他这个心直口快、在表达上欠缺天分的小妻子,但嗓子又紧绷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伸手一揽,把已离得很近的简静,紧紧抱在了怀里。也把她剩下的话给闷了回去。
简静的肩颈僵硬着,她没敢动,连呼吸都有意地放慢了。他身上那股微芒柔和的柏木香,有点像白檀的清冷调,在她的鼻腔里与空气交互着,简静偷偷的,深嗅了好几下。
庆幸这还好是在夜里,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简静不至于陷入令双方都尴尬的境地。
否则她又要跳起来离周晋辰三米远。
“今天打电话给爸爸,本来是要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