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看,女人一头&nj;黑色短发,漂亮得很是凌厉。身穿干练的真丝套装,上衣是克莱因&nj;蓝,长裤是白色,质感上佳。
柳拂嬿有&nj;了某种预感,站起&nj;身,直视对方。
女人转过头&nj;来,正&nj;撞上她的视线,几秒后,把墨镜摘了下来。
“您好,我是柳拂嬿。”
她礼节性地伸出手:“拙作能被您垂青,荣幸之至。”
“柳老师,你好。”女人笑了笑,“叫我tracy(特蕾茜)吧,不用说那些&nj;敬词,听起&nj;来怪别扭的。”
柳拂嬿点点头&nj;,开门见山道:“您在邮件里提到对我的新作感兴趣,不过这副作品目前尚未完成,也不曾在媒体上公开,为了更了解它,您是否希望去画室亲眼看一看?”
“画室?”特蕾茜问,“在哪?”
“在我办公室旁边。”柳拂嬿指了指不远处的国画系院楼,“只有&nj;十分钟路程。”
“好啊。”特蕾茜兴致勃勃站起&nj;身。
才下过一场小雨,校园里春意愈浓。
漫步于小径之上,一旁的人造湖波光粼粼,映出岸上的倒影。
特蕾茜觉得很新鲜似的,到处张望,那双上了年纪的眼睛很是清亮,展现出非比寻常的活力。
“柳老师就在这里上班?几年啦?”
“一年多。”柳拂嬿道,“不过加上在这读书的日子,已经有&nj;十年了。”
“十年都在一个校园里?”特蕾茜一脸同情,“很郁闷吧?”
“郁闷?”
柳拂嬿恍了恍神,眼帘不觉低垂下去,面上仍保持着&nj;得体的微笑,“还好。”
说实话,要说郁闷,她人生里简直没有&nj;不郁闷的阶段。
而且郁闷这个词,似乎也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