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回去扶住陈裕景。
“陈生,对不起,我就不该给你出这个法子。”
然而,等人走完,陈裕景站直了身子,轻轻拂开倪世嘉搀扶着自己的手,哪还有刚才半分醉酒的样子。
倪世嘉惊讶:“裕景,你”
他没醉。
陈裕景低头不语,从兜里拿出手帕,拭去嘴角的酒渍。最后一言不发,高大的男人,转身一个人走进了吃人的夜色里。
倪世嘉要跟。
宗扬突然拉住她的手。
她拼命让宗扬放开,生气道:“宗扬,放手!你放开我!他喝了那么多,不可能没事。”
可宗扬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望着陈裕景独自离开的背影,“你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当我求求你了……”
倪世嘉放下酒杯。
她对上逢夕宁的眼神,缓缓开口说:“他做了那么多,为的是当初选择信任他的人有饭吃。可等他们吃饱了饭,除了给他说一句“先生,大义”。然后呢?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倪世嘉松了口气,“我爱他。所以我也心疼他。”
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汉子从不流泪。
那他的苦难,又该向谁去诉说。
桌上摆着杯垫,逢夕宁手下意识的捏了捏,“我并不知道……”
倪世嘉撩了下头发,委婉一笑:“你当然不知道。他还在外面为了明天而奔波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学校里苦恼明天考试怎么办。可是逢夕宁,考试却是人生当中最简单的一道坎了。”
跨不过,顶多捱老师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