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掀眸对上太后带着深意的眼神,恍然间悟了什么,心绪登时透彻起来。
沈霁急忙跪地伏身,恳切道:“妾身该如何才能在宫中站稳脚跟,还请太后娘娘赐教。”
她险些忘了,太后是何许人物,缘何要对区区一个平民出身的妃嫔大费口舌,原不是兴师问罪,是在提点。
她跪地伏身的姿态恭谨谦卑,无丝毫骄矜不满,太后考量片刻,眼底总算出现几分满意。
“你若想走到人前去,自然是要让自己同旁人都不一样。”
太后缓声道:“要么在皇帝心里胜过她人,要么子嗣昌盛,母凭子贵,再或者,便是占一席不可或缺的位置。”
这话点到为止,太后不着痕迹转了话锋,温声说着:“但有一点,哀家得把丑话说到前头。”
“后宫那些恩怨小事哀家并不在乎,也无需插手,可后宫子嗣皆是皇帝的孩子,更是国本,不可动摇。再有百花争春,皇帝也可偏爱其中一种,但一支独放终究算不得春,春色满园才是最好,莫要贪心。”
一不可动后宫子嗣,二不可独占皇恩,这是太后的底线。
沈霁听得分明,再度叩首下去:“是,妾身谨记太后教诲。”
太后点点头,嗓音终于暖了些许:“好孩子,起来吧。”
梅英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来,面上带着熨帖的笑意,是让她安心的意思,沈霁心口的紧张稍稍松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