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荑斜靠在凉亭的木柱上,笑得更真切了一点。
“傅世子。”池秋鸿怯怯地在傅归荑三步之外,小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傅归荑的笑淡了下来,嗯了一声,眼睛却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乌拉尔他们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在玩投壶,旁边还有不少南陵贵女们叫喊喝彩。
“傅世子,我、我是来向你道谢的。”池秋鸿刚开始有些结巴,“我知道,是你去向太子殿下求情,他才放我们安全回来的。”
傅归荑没应声,神色冷淡疏离。
池秋鸿神色变得不知所措,焦急地两只手握在一起,他的背脊微微弓着,表现出明显的愧疚,最后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咬牙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那日你出宫遇上睿王,是我送的信。我觉得太子喜怒不定,实在是怕他卸磨杀驴,于是想搭上睿王的线。但我一个人分量不够,所以……”
他脸涨得通红,所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傅归荑依旧没看他,“我知道。”
池秋鸿满脸惊讶:“你知道?你知道还、还……”还帮我求情说好话。
傅归荑闭了闭眼,转头看着池秋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选择付出代价。你不是已经付出了代价吗?”
池家的矿山被裴璟拿走了三分之二,其中包括金矿、铁矿和铜矿,都是最值钱的东西,可谓是元气大伤。
池秋鸿苦笑道:“池家还能保全,那些被我教唆的世子们还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当初我应该听你的,太子殿下赏罚分明,若是我肯乖乖上交恐怕今日或许大有不同。”
“不过,殿下还给我们家留下三座盐矿和十年盐引,我已经知足了。”
傅归荑闻言不明意味地嗯了句,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