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倒是激起了皇帝的兴趣,他道:“傅家累世镇守北境,为我大梁立下赫赫战功,有镇北侯,实乃大梁之幸。”
朝徽帝都开口这么说了,下面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应承起来。
傅季缨的面色如常。
“话又说回来,是朕疏忽了,”朝徽帝沉眸,扫过卫云舟和卫洞南二人,“傅二将军,朕只是遣人慰问,今日一看,还是需要再给侯府表彰慰劳,否则其他人岂不要笑话朕,不辨是非曲直,忠良之臣了?”
卫洞南额上迸出青筋来,掩藏在蟒袍下的手隐隐捏成拳状。
他的父皇,明面上是撒手不干,交给他和卫云舟。于是乎,这一切的恶果,便是他们两人来承受。
比如这个“不辨是非曲直,忠良之臣”的坏名声。
说完此话,皇帝便又问各位大臣,让他们出出主意,什么样的奖赏才能配得上镇北侯三代的功勋。
一时间叽叽喳喳,却是没有人直接站出来挑明。
朝徽帝自然不满这个答案,他看向卫云舟:“靖宁,你有何想法?”
傅季缨本来神色如常,这会儿她却突然微变了神色,她斜过头,看卫云舟的背影。
她们二人今日也穿着红色,就像那日在百官宴上的见面一样。
傅季缨吸了口气,她等候卫云舟的答话。
答的是套话,先是夸了她的父亲,又是她的哥哥,最后还说了她几句好话——比夸前面几个人都多。
最后还是落脚到加食邑上面。
傅季缨皱眉不悦:“臣先谢过陛下同公主殿下。只不过,我傅家累世驻守北境,非是为了功名利禄。”
本来就沉寂肃穆的大殿,因了傅季缨这一句话,气温似是陡然又低沉了好几度下来。
卫云舟仍是昂着头,此番她却不回首:“是吗?那就是本宫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