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不同。
她在他们之间生硬却又坚定地划出了一条界限,南哀时被单方面地隔绝在那条分界线之外。
他厌恶这种感觉,厌恶她故意扮出的疏离冷淡,厌恶迟迟不得靠近的自己。
倘若再这样被抗拒下去,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被嫉妒与眼红蚕食到发狂。
“有什么不同?”魔尊站在那里,指尖隐隐蜷起,深入掌心里。
仙魔两别,只有同为仙人的,她口中的“师兄”,才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么?
他面上的神色尽数淡了,猩红的眼瞳压紧,面无表情地说:“谁又能知晓那看着菩萨心肠、悲天悯人的上仙,会不会有堕魔的那一日。”
屋中气氛太过凝固,一触即发。刚刚获得自由的流火剑来不及高兴,偷偷从桌上滑走,溜到化成猫形的黑白花身侧。
它心中担惊受怕,虽然契约已散,但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南哀时身上压抑着的情绪。
魔尊好像终于要撕下这些天来的伪装,彻底爆发。无天灵心中暗暗为竹瑶担心,希望她能暂时忍上一忍。
竹瑶垂下眼。
泛黄的叶片在自己眼前耷拉着,通碧为了救只有一面之缘的她,宁愿取出自己最具有生命精华的那一段枝桠。
而她的身后,藐视这人间万千生灵的邪魔在冷声讽刺仙人的伪善。
竹瑶心中发涩,不想再和南哀时多费口舌,将小树苗抱了起来,想要去找弈戈。
然而她还未踏出屋门,就听见身后脚步声急急逼近。
竹瑶下意识闪躲,手腕却还是被人握住。
冰冷的气息包裹了她,魔尊下颌线稍稍绷紧,静默了短暂的几秒钟,开口却是道:“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