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密林中都充满了不可描述的躁动和春意。
而在那密林最深处,通体雪白的小苗苗正安然停留在原地,那沉睡在他枝干上的小鸟儿也尚未醒来。
但在那小苗苗几十步开外的地方,却已躺了一地动植物甚至人的尸体,此时一条雪白的缎带正慢条斯理把那些尸体都埋进刚挖出的深坑中。
挖坑,埋尸体,填土,再移植过去几棵普通植物,最后甚至还在周围洒了几片半黄不绿的落叶。
动作熟练得,仿佛早已做了千百遍。
若沈星河现在还清醒,一定会对“蝉不知雪”的熟练叹为观止。
但沈星河现在仍在梦中,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
雪色枝丫上,有着长长尾羽的小青鸾虽然尚在沉睡中,但从它时不时翻身和哼唧两声的情况来看,小家伙显然睡得并不舒服。
小苗苗见状,看了看自己手指粗细的枝丫,又看了看那仍在哼唧的小青鸾,沉吟片刻后,很快令缠在他枝干上的“蝉不知雪”织成一个椭圆的半开放小鸟窝,而后把鸟窝挂在枝干上,把小青鸾送进鸟窝中。
“蝉不知雪”水火不侵,柔软异常,在这阴沉沉湿漉漉的雨夜中,显然为小青鸾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居所。
刚一躺进柔软的鸟窝里,小青鸾便舒服地翻了个身,一直紧绷着的小脸也陷进轻软的雪缎中,梦呓似的喟叹出声。
小苗苗见状,这才收回放在小家伙身上的注意力,继续操着“蝉不知雪”的另一头,在密林中大杀四方。
……
这一觉沈星河睡得很沉。
身上忽冷忽热的,总觉得哪里都痒,又哪里都疼,难受得沈星河总忍不住哼唧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