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其实知道,他都猜得出的事,师尊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但他之前已经不小心让师尊知道了七杀的觊觎,又险些让师尊撞到腾蛇和容烬那些污眼睛的事,沈星河实在不想再让师尊接触到类似的事了。

哪怕师尊或许并不在意,沈星河也还是不想让师尊再看到。

虽然不想让师尊进去,沈星河却又不放心师尊独自在外待着。

他简直像是一个拼命守着宝藏的守财奴,时刻为宝藏殚精竭虑。

心中刚生出一丝焦灼,沈星河便见那雪白叶片的叶柄出飞出一条细细的白丝,转瞬缠上他的脚踝。

刚刚冒头的焦灼顿时卡壳,沈星河动了动自己细长的小腿,传音问云舒月,【师尊,这是‘蝉不知雪’吗?】

云舒月浅浅应了一声,【不错。】

沈星河心头零星的烦躁便瞬间被安抚了下去,他又忍不住凑过去蹭了蹭师尊的叶尖,这才转身穿过那些诡异的黑色廊柱,飞入被重重围困的殿宇中。

下一刻,沈星河便看到了那莹莹白光的源头。

只一眼,就让沈星河气红了眼眶——

那是一樽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白玉雕像,流云广袖之间,长身玉立的男子仿若神仙中人,缥缈纯净似山头新雪,又仿佛天上的明月降临在人间。

——正是云舒月的模样。

而在那白玉雕像脚下,沸腾的魔气仿若肮脏的泥淖,一息不停地翻滚着,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