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宇文珏当做分身和魂魄寄居之所的被强行塞回沈若水胸膛的墨槐骨笛,更是被他一把撕扯出来,狠狠贯在脚下,而后笑着对面前的沈星河道,“烧!”

这还是沈星河第一次在沈若水身上看到那样轻松明快的笑意。

沈星河却不忍地低垂下眼眸,立刻用青鸾火织就成结界,把那沾满血痕正挣扎着想要逃离的墨槐骨笛围困其中,凶猛煅烧。

“沈若水!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沈星河!你不是同情他吗?一定不想看到沈若水死吧?!”

“我答应你,只要你今日放我一条生路,从今往后我宇文珏绝不与你们师徒为敌!”

“我还可以解除沈若水身上的主仆契约!”

“我可以发心魔誓!”

“咯哒。”一脚把那惊恐疯狂的墨槐骨笛踩在脚下,沈若水动作优雅地把颊边散落的长发掖在耳后,厌恶又轻蔑地撵了几下脚,嘶哑的声音冰凉又冷酷,“聒噪的东西。”

似乎再看一眼宇文珏都觉得脏,沈若水很快抬眸看向沈星河。

在看到沈星河眼底浓重的不忍和悲伤后,忽然释然地笑了笑。

“……沈小友不必如此。”

唇边溢出一丝滚烫的血液,沈若水用手指揩了下,在看到指腹上许久未见过的猩红时,眼中忽然有了晶亮的水意。

沈若水已不记得究竟有多久没见自己体内有过这样鲜红的血色了,自被鬼槐枝条占满经脉后,他一度以为自己早已是个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