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废墟的天兵被金光扫倒,接连滚落斜坡,摔成一滩手脚交缠的烂泥。
“是……是天帝陛下!”
混乱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
那木簪悬于半空,如应声一般金光大盛。
爬起身的天兵纷纷面向木簪匍匐,典狱向着大盛的金光瞪起眼,终是不甘不愿地单膝落地。
“陛下。”
他垂了头,嗓音低哑。
江岚影挑眉望着跪了满地的人,又扬起下颌,瞧着装模作样的木簪。
她向木簪招手。
木簪万般乖顺地向她飞来,她反手将其夺入掌中,站起身。
“你与这典狱,似乎有些积怨?”
她问春夏。
“是。”
春夏绷着小脸,“从前天帝陛下受父兄排挤而入狱,没少受他的发难。他是那群坏人的帮凶。”
江岚影听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顺着斜坡向下走。
“典狱,本座在此等你,是要让你看到,这北斗七宫确实是被本座砍成了废墟。”
她在典狱面前停住。
典狱盯着她一尘不染的靴尖,莫名觉得喘不上气,头顶又好似有千斤重,不由得佝偻起脊背,努力将身形缩到最小。
“本座让你看,你却得寸进尺,还妄图对本座定罪。”
江岚影背对天光,眼睫低垂,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不敢,不敢……”
典狱连连摆手。
刷。
江岚影手中的木簪如匕首一般飞刺而出,典狱惊叫一声跌坐在地,眼瞧着木簪钝处扎入地面,锋利的一端朝着天,日光在其上流转。
典狱白了脸,大口大口喘着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也庆幸江岚影放过他一马。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颈子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缝,他面上还充满着劫后余生,人就僵直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