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
那声音念完了降旨,淡淡地唤了摇光一声,“你道心不纯。”
顷刻间,空荡的大殿里似乎生出了无数双眼,肆意审视、剖析着尊座上的人。
“彼此。”
摇光虽是被锁在那里,但背脊笔直地,依然像个矜骄的王,“这些年来,紫微台中传出过多少荒唐的旨意,谁又知道你这所谓天道,背后是个什么东西。”
那声音轻轻呵笑一声,缚在摇光颈项的月华倏而收紧。
摇光难挨地仰起头,搭在扶手的十指不自觉地攥紧。
“你是历代最不听话的傀儡。”
那声音围着摇光慢慢地转,像是在细细观赏着他的窘迫,“看来日后还要好生调教。”
嘭。
摇光颈间的月华猛地绷裂开来,纤长又有如白瓷的颈项上赫然一道青紫的勒痕。
他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大殿的各个角落。
“这次,你就在此地好生看着。”
应声,无数道金色的天旨如潮水一般向殿外涌去。
“何为‘莫与天争’。”
摇光拼命与身周的月华相抗,每一处命门都被切割出细细的血痕。
“若我偏要与天争呢?”
“死。”
轻飘飘的一声却如玄雷般贯耳。
摇光并不肯后退。
他行动受限,就调动起全身的修为,金色的光华源源不断地自他袖间奔涌而出,丝丝缕缕如蚕茧一般将他包裹在其中,每丝每缕似乎都掺杂着他的血肉。
整座紫微台的砖瓦尽数随之震颤,轰然如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