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影支着下巴,望着街上攥着烂菜叶和臭鸡蛋,跃跃欲试的人们:
“就是闻人宇死了,他们恐怕都不会这么高兴。”
“应天宗屈服金犀城的淫威,与闻人宇之流做小伏低,害惨了雍州的百姓。百姓恨魔头,更恨占尽了风光,却败絮其中的草包。”
摇光没说金犀城的好话,就被江岚影拧紧了后腰。
“那你呢?”
应天宗屈服金犀城,那你呢?
“我屈服你。”
天帝陛下面不改色地对大魔头说。
江岚影在把摇光掐紫之前,险险松了手。
这时,底下手握“凶器”的百姓,忽然砸起来。
“来了。”
江岚影起身,顺势拍了下摇光被拧的地方。
疼得摇光嘶了气。
“别装。”
江岚影瞧都不瞧摇光一眼,只抬手遮了下日头。
她看到:
街尾现出个披麻戴孝的清瘦人影,他抱陶罐、背白幡,疯狂的百姓夹道相“迎”,发黑的菜叶与腥臭的鸡蛋无止无休地往他头脸上砸,他紧紧护着陶罐与幡旗,不躲也不停。
江岚影站在这里都能听到百姓们的咒骂声:
“魔头虐杀我们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去了?!”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来——”
“披着人皮的老鼠!砸死他!!!”
伶舟垂着眼,行尸走肉一般行着,直到他走得近了,江岚影才看到他的口型。
这曾清贵无双,又松身鹤骨的人一直在说:
对不起,对不起……
好像他一人,凭借瘦削的肩骨,就能担下应天宗千种万般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