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和阿澜想法一致,但即便陛下同意在新律令上增加这些条例,只能让她们不会沦为其父母的筹码,却无法真正帮到她们。”
“她们在娘家势单力薄,若是遇见好人家,父母疼爱,兄弟姊妹和和睦睦,她们倒是可以在家人的帮助下,过好日子,但大周这么多人,这些日子和离的女子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她们带着女儿回到娘家,嫁妆可能会被父母收走,从前夫家分到的财产,也可能会被兄弟姊妹瓜分,在家里受尽委屈。”
“她们会被如此对待,是因为她的父母,包括她的兄弟姐妹都认为她是个和离过的女人,比不上未出阁的姑娘,又毫无技艺,毫无收入,在家里只会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更甚至带了个拖油瓶回来。”
韩澜听着安安越说越愤然,骤然明白被他忽略的是什么了。
允许女子和离,在一部份女子中,不过是把她们从一个深坑,推向另一个深渊。
余安接着道:“而她们最需要的是有稳定的收入,和能遮风挡雨的住所,以及能足食丰衣。”
“只有改变了这些,才能真的帮她们脱离藻泽,否则一辈子只能深陷泥潭。”
韩澜看着这样的安安,只觉得夺目极了。
有了韩澜的肯定和支持,余安便跟他说起了开厂的事,如今雕版印刷的制作步骤已经流传出去,大部分人靠这门技术生活。但不论是他们开的印刷厂,还是其他人开的印刷坊,除了几位厨娘和画师外,几乎都是男子。
印刷厂要的是对木活极熟的木匠,而不是生手或学徒,这些女子不能到印刷厂或印刷坊做活。不如给她们一个既能安身,又能展示自己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