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鹿嘉渺站在安全距离外,轻声问道,“你不舒服吗?”
又是安静的沉默。
鹿嘉渺想了想,退了两步。
就在藏矜白以为他安静出去了的时候,忽然额头上搭上了一块湿冷的东西。
他几乎下意识就抬手握住了探向自己那截细瘦手腕,睁眼时就看到了被吓得一惊的小孩儿。
“你很烫……”鹿嘉渺被吓得声音都有些抖了,很小声说,“你好像生病了,我帮你降温……”
藏矜白拧眉睁开的眼还带着血丝,像藏着股极力压制的戾气。握着鹿嘉渺的手劲儿也很大……他又觉得自己要死了。
就这样默默对峙了片刻,在鹿嘉渺眼睛红红快要哭的时候,藏矜白才恍然松开了握着他的手,哑着声道,“……抱歉。”
“你出去吧。”藏矜白又仰回去闭上了眼。
他的头疾定期就会发作,这次可能是喝了生火的酒,忽然提前了。
“可是你生病了。”鹿嘉渺揉揉有些疼的手腕,执拗着不走,“你需要照顾。”
吵。
头疾发作时反噬般翻涌上来的情绪让藏矜白耐心几乎为零,平时矜贵楚楚的模样也懒得维系。
他有些不耐地微微掀起眼帘,混乱恶劣的情绪掩在深潭一样的眼神下,随时可能宣泄爆发,“我会伤害你,还想留在这里?”
藏矜白平时的语气总是循循善诱,儒雅无害的,但此刻,眼里的笑意散尽,沉得看不清情绪,像会吞噬人的鬼魅一样,让你觉得一靠近他就会被啃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