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有点厌恶自己这双腿。
困住了他的追赶,也困住了他的辩解。
他多想站起身,用手脚捆绑住对方,将其压制住,细细听自己的解释,可行动的艰难,却让他宛若成了个哑巴。
童年时的阴影再次如梦魇般袭来,陆商紧握住轮椅的扶手,闭上眼,一群金发的孩童围住他,在阴冷的小巷子里拿着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滚回自己的国家去,杂种!”
“看哪,他是个被父母家族抛弃的孩子,真恶心,下等人!”
“废物,混球,去死吧,贫民窟的小垃圾!”
伴随着腿骨被踩碎的声音,冬日严寒,他艰难的拖着残缺的身体,冒着风雪,如蛇一般爬到地区医院,可换来的却只有一句“要么截肢,要么支付天价的治疗金慢慢修养”的话。
从那时起,他便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无钱寸步难移。
他只有爬到最高,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看不起自己,让所有人都畏惧,让所有人都为了钱自愿下跪在自己身前,才能得到两分微薄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