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静静?”祁渥雪的声音,都像是被罩在玻璃器皿里一般。显得空灵,又诡异,“静静,你别吓我。”
林逾静被祁渥雪拿凉水猛的洒了下脸,才终于从真空世界里挣脱而出。
她一张脸被憋得通红,回过神后,只一个劲大口呼吸。
多时,她才拢了拢肩上的包,说道:“师姐,阿澍出了事,我先去医院了。”
林逾静去往医院的一路,都在强装着淡定,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万事以大局为重。
等陈京澍醒来,再重新去梳理彼此间的关系也不迟。
可真让她放下心结,全然不在意婚约之事,她才发觉一切太难了。
而她一直以来,其实从未深思过彼此的关系,从来都是在用逃避的方式去处理与陈京澍之间的感情。
她嘴上说着只要做朋友就好,这样两个人都不会有分开的理由,但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他未来会有自己的生活,门当户对的爱人。
终有一天,她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成为他生命之外的人。
就这样几近麻木的,连她如何到的医院,又是怎么走到急救室门口的,林逾静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直到看见褚言朝她迎了过来,林逾静才突然像泄了全身力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静静!”褚言都被她吓到,急忙上前扶住她坐到连椅上,“京哥没有大碍,已经抢救过来了。”
林逾静双目呆滞,问道:“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褚言还以为她在问陈京澍如何受伤的事,眼神略显闪躲道:“京哥和这位姜总是朋友,刚刚因为一些矛盾,发生了些肢体碰撞。”
林逾静循声看了过去,才发现旁边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她曾见过男人两面,第一次是在祁渥雪书桌上的生物周刊,他是该期封面人物,旁边就印着他硕大的个人介绍:姜氏生物ceo——姜应止。
第二次,是他去人文学院接诗尔教授,一时间华清大学论坛全是他。
那时大家才知道,漂亮的大才女诗尔教授,嫁的男人姓姜,长子是姜应止。
不过姜应止和他母亲的长相气质大相径庭,同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却完全没有温柔的书卷气,镜片之下只可见一双冷漠到毫无人烟气的眸子,像是世间万物都不配出现在他眼中一般。
迎上她视线,姜应止就像是看街边的尘泥一般,不屑,如目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