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是谁从哪个渠道获知的,据说江奕白离开的这些日子和他爷爷有关。
赵柯身为和江奕白走得最近的哥们,听见八卦过后,无所顾忌地爬上三楼,向本尊打探。
这会儿,重新回来的他正杵在位置上感慨:“我过年还见过江爷爷呢,身子骨很硬朗啊,我当时还和老爷子开玩笑,夸他身体比我好。”
牵涉到江奕白,巩桐免不得多思多虑,顺着他的话问:“江奕白的爷爷吗?怎么了?”
“病了。”赵柯不可能管得住嘴巴,悄声吐露,“对外瞒着呢,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江二白和老爷子关系好,经常没大没小的,不想多讲。”
巩桐不能理解:“为什么要隐瞒?”
“老爷子不是普通人啊。”赵柯脱口而出,“在家里说一不二,在集团指点江山那种,你懂吧?反正老爷子要是倒下了,他们江家肯定要乱。”
巩桐寻常家境出身,曾经家里最大的烦恼不过是茶米油盐,她不太懂,又有些懂。
好比假设林传雄一病不起,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林家肯定也免不了波涛汹涌,她和王洁都会被波及。
“那他爷爷好了吗?”巩桐忧心。
“好了吧,江二白都不用在医院守着,来学校了。”赵柯不确定地回。
恰逢江奕白健步下楼,要去操场打篮球。
赵柯眼尖地叫住他,上前勾他肩膀:“你家老爷子是不是准备在小辈里面挑选继承人了?他那么喜欢你,不会指定你吧?”
江奕白腾出一只手,怼他一个胳膊肘:“去你的,我才多大?先问问我那些叔叔婶婶服不服。”
“也是,你可千万别当继承人,那样就日理万机,一点也不好玩了。”赵柯嬉笑道。
江奕白寒了脸色,语气罕见的凉淡沉闷:“我才不当。”
巩桐静坐在窗前,长睫忽而扇动,偏头望向顶着日光交谈的两个男生,没来由感觉江奕白的状态透着古怪。
那份向外散发的阴冷压抑与无可奈何,是包裹全身的灿灿秋阳,都融不化的。
他回来了,又好像没完全回来。
——
又一个清冷的深秋晨间,院落中的草木凝结一夜寒霜。
为了能够不负江奕白出口的期许,争取下学期坐进七班教室,巩桐一夜比一夜学得晚的同时,一日比一日出门得早,路上还在轿车后排,轻声背单词。
她手握单词本,披星戴月,步行到教学楼外围,远远望见教室还是漆黑一片,显然没有同学来。
他们的前后门不会锁,巩桐径直走过去,做好了先开灯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