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变成一个人的巩桐有些手足无措,但她对于异性的搭讪不是没有一点经验,大学时,她也拒绝过几个。
“抱歉,我不会跳舞。”巩桐客气地说,提起裙摆就要错身而过。
“不会正好啊。”花衬衫跨出去一步,轻松拦住她的去路,痞里痞气地说,“我教你,包教包会。”
“我也不会,你教教我?”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冷冽幽沉的声线,如同糅杂了一场肃杀的风雪。
巩桐蜷去身前的指尖像是落来了一片霜白,僵得略微一颤。
她和花衬衫一并侧目望去,江奕白脚步又急又重,已然走来了近处。
他面色静若止水,再被纯黑的沉稳西服一衬托,无端把本就走势凌厉的五官勾勒得愈发深邃,有距离感,生人勿近一般。
巩桐进场没两分钟,还没来得及用目光去找他。
原来他真的来了。
花衬衫显然知晓他,啧啧两声:“江总,你想学跳舞,用得着我教?”
他抬手指向旁边那些女人,双眸无不跟随江奕白的脚步移动,个个昂首挺胸,跃跃欲试。
江奕白牵出一个潦草又讥讽的笑,低沉音色好像浸过冰窖:“她想学,也轮不到你教。”
巩桐心头一动,指尖坠落的一点点霜色悄无声息地融化,添了暖意。
江奕白没再搭理花衬衫,而是对她说:“去那边坐。”
巩桐对跳舞实在提不起兴致,跟着江奕白去了一边的沙发。
花衬衫约莫听闻过江奕白雷厉风行的毒辣手段,有所忌惮,愤懑地瞪了他背影几眼,没敢追上去。
巩桐和江奕白有意选择去安静角落坐,奈何难得安宁。
隔两分钟就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或问东问西,试图探听他俩的关系,或攀附奉承,想要进一步交流。
多几次后,巩桐烦不胜烦,哪怕江奕白每次都能用三言两语把他们打发走,挡去他们劝她喝的酒。
倏忽,江奕白凑来她耳边,灼热的男性气息卷有薄薄的酒气,将浅淡木质香的尾调勾出一缕绵长的缱绻:“是不是很无聊?”
巩桐耳廓一麻,全身都像过了电。
她掐了掐掌心,待得刺痛盖过所有的心猿意马,才勉强回归清醒,如实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