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可以。”巩桐认真地回,“你长大了,他多半已经结婚了。”
“和谁结?”真真无比好奇。
巩桐一时卡壳,答不上来。
她脑海中又浮现了金尊玉贵,眼高于顶的兰馨,实在不清楚究竟是何等出挑的大家千金,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反正无论如何,这个人不会是她。
幸亏小孩子的玩性大,忘性更大,没几秒钟,真真就一溜烟跑开,和妈妈去别处玩耍。
须臾,她捡回来一片枯黄落叶,昂起软糯却严肃的小脸,似是在模仿威严的老师,考考巩桐:“大姐姐,你觉得这个可以做什么?”
“书签。”巩桐清浅含笑,不假思索地回。
真真人小鬼大,老师派头十足,非要她发散思维,答案多多益善:“还有吗?”
巩桐眼珠转了转:“还可以做叶脉。”
真真应该对和“书”字有关的东西不感兴趣,一门心思探究后面这条回答:“什么是叶脉?怎么做?”
巩桐蹲下身,接过她手里的叶子,指向上面显而易见的经络纹理,耐心备至地解答:“很简单,你可以拜托妈妈在网上买一些专门用作叶脉制作的液体,将捡来的落叶放入液体里面,煮十分钟左右,捞出来用小刷子轻轻地去掉叶肉。”
“如果你想让叶脉变得五彩缤纷,还可以用颜料上色。”
真真特别感兴趣,亮着眼瞳问:“你喜欢有颜色的叶脉吗?”
巩桐把叶子交还给她,微笑摇摇头:“我喜欢树叶本身的颜色。”
江奕白手持温牛奶和苏打水回来时,恰巧耳闻一大一小惬意地交谈到这里。
他不由自主将脚步停在三四米开外的岔路口上,定定瞅向其中的大人,若有所思。
巩桐和真真讲完,后者欢喜地跑走找妈妈,她站起身,随意往周边一望,才发觉已然折返的江奕白。
隔空撞上他清清淡淡,又泄露些许复杂的眸子,巩桐没来由一惊。
她当初鬼使神差,匿名送他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就是叶脉。
而且没有一片漂染过颜色。
好在江奕白并没有开口多问,快步走近,把拧开了盖子的温牛奶递给她。
“谢谢。”巩桐接过,小口小口地抿,不忘心虚地观察他的面色。
暂时瞧不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