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白唇畔的那抹淡笑愈发显得无奈,一字一顿地交代:“我睡客房。”
巩桐不好意思,却没有和他再争,否则不知道又会扯去哪里。
她这一趟来得仓促,日常用具一件没带,江奕白却在领她前往主卧后,在配套的衣帽间中,取出了全套昂贵的女士用品,细致到内衣内裤。
巩桐难为情地接过,还没来得及对着这些清新甜美的存在生出狐疑,江奕白抢先主动解释:“提前叫阿姨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
为什么要提前准备这些?
巩桐一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臊红了双颊,讪讪“哦”了声,赶忙抱着换洗衣物前往淋浴间。
然而她进去不足两秒钟,唰地拉开了房门,伸长纤细的脖颈,探头出来,厉声对紧随其后的江奕白说:“你,回你的房间去。”
江奕白窥破她眼底翻涌的隐忧和防备,忍俊不禁,听话地抬步往外走:“成,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
巩桐目不转睛盯住他走出房间,关好房门,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重新钻入了淋浴间。
殊不知在她拧开花洒开关,哗哗水流声充斥耳道,成为她听之所及的唯一响动,外围禁闭的房间门悄然发生变化,再次打开。
江奕白去而复返,慢步走了进来。
他对这个审视过设计稿无数次,亲自盯梢装修的主卧布局了如指掌,径直走向斜对淋浴间的沙发椅,简单拢了拢浴袍,懒散地坐了下去。
淋浴间设计别出心裁,两面临墙,两面是全落地的磨砂玻璃。
距离和玻璃材质的原因,置身里面的巩桐被腾腾热气朦胧视线,或许不能即刻关注到门外的走动,但处于外面的江奕白却足以瞧见她倒映在玻璃墙面上的身影。
磨砂质感的阻隔含上重重水雾,并不能够清晰人像,但模模糊糊的晃动间,隐约显露了巩桐瘦而不干的曲线轮廓。
尤其是浑然不觉的她一面冲洗,一面靠近玻璃墙,映出的婀娜便更为明晰,不动声色地卷起强有力的视觉冲击。
江奕白目不斜视的双瞳不知不觉地千变万化,晦涩深沉,压抑难耐。
他喉结连续滚动数次,猝然起身,去找来一瓶冰镇过的苏打水,仰头猛烈地灌。
巩桐舒舒服服地洗完澡,换好睡衣,就近在淋浴间吹干头发,慢悠悠出去。
她如何料到刚才推开房门,会径直闯入江奕白沉稳有力的怀抱。
巩桐预料不及,下意识惊呼出声:“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