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里头装着药粉,宴梦川试探性地往手心倒了一点,那些药粉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捏着鼻子,将这药粉洒在了杨元一正不断流血的伤口上。
才撒上去,杨元一就爆发出一阵痛苦至极的哀嚎,之前的断手之痛对此时的杨元一来说倒是小意思了,他拼命打着滚,要去扯那个臂膀拴着的破布,手指抓在坚硬的土地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他痛得浑身发抖,又害怕宴梦川还向自己撒什么药粉,嘴里不断求饶道:“饶了我,饶了我”
眼看宴梦川不退,他又道:“杀了我,杀了我,让我被吃掉,求求你”
宴梦川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他吓了一跳,握着药瓶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询问穆纤鸿:“这是什么?”
"我加了点东西。"穆纤鸿饶有兴致地看着不断打滚求饶的杨元一,听到宴梦川的问题,回答道,“可能会比平常的金疮药稍微疼上那么一点点。”
宴梦川想说这哪里是疼上那么一点点,这分明都要把人折磨疯了。
“但治疗效果也好啊,你看,他这不就不流血了?”穆纤鸿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指着杨元一,还有些沾沾自喜,“而且他也不会让人痛昏过去,我的尺度把握的很好的。”
能研究出这样药粉的人实在恐怖,宴梦川看向穆愿心,穆愿心悄悄在穆纤鸿身后比了个倒着的大拇指之后又画了一条长线,意思是自己这个堂哥一直这样变态,自己很不喜欢他。
宴梦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看着终于忍耐到疼痛过去,虚脱躺在地上的杨元一,想要奚落的话语一句都说不出口,只是道:“你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杨元一害怕他们半路改变注意,又想到什么新法子折磨自己,匕首和断臂都不敢捡了,拼命爬起来就往反方向逃去。
穆纤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问楚阑舟:“你放他做什么?”
他有种预感,楚阑舟和他是一类人,既然如此,楚阑舟肯放跑这修士就显得莫名其妙起来。
“我为什么要和你分享情报。”楚阑舟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得了株天心草,恭喜啊。”
穆纤鸿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楚阑舟:“穆家调制的香料。”
楚阑舟不接,懒洋洋道:“什么用?”
“可使妖兽发情。”穆纤鸿道,又从怀里翻出了另外一瓶药,“这是解药,不过来不来得及吃就不一定了。”
他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一个低低的咆哮声,倒不是威胁,就是纯粹表达惊讶。
楚阑舟回头看去,发现千里雪正将爪子盖在自己儿子圆嘟嘟的耳朵上,手动消音。
楚阑舟别的不缺,就是好奇这种稀奇的小玩意儿,她看着面前这两瓶药,心痒难耐:“成交。”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老鼠,若是揪了它在眼前就毫无用处。”肮脏的交易达成,楚阑舟收了药,十分满足地道,“但若是将它放了,暗中跟着它,反倒能收获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