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陈寻脚步顿了顿,因着对方刚才的热情之举,他原先因十年未与对方见面,而升起的少许陌生之感,是有淡去不少。
不过陌生之情虽去,但两人终是十年未见,加之当下见面时机也算不得好。
是以两人之间,终究还有着少许尴尬气氛留存。
也是如此,在赵宸话音落下后,在有稍稍迟疑两息,陈寻就为缓解两人之间的凝重氛围,朝着赵宸笑了笑,继而开口道:“尚算安好。”
说完,不待赵宸再有说些什么,陈寻便眼带些微好奇关切之色,复又低声以问道:“却不知,宸弟近来如何?”
“小弟?”赵宸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陈寻回有一笑,道:“近来也还不错。”
“前些日子族中与陈家有一贸易往来,为确保贸易无忧,族长便派我护送物资前来江左。”
“可,”赵宸说到这,面上也闪过一抹惋惜之色,低声叹道:“谁知我等车队刚有抵至江左,还未来得及交割物资,便收到了长青族长逝去的消息。”
“小弟也因此,在匆匆将货物交由下属后,便选择先行出发,赶赴陈家。”
“不过,”赵宸看了看面色还尚算平和的陈寻,在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眼中也多了几分真切的讶异之色,道:“小弟也未曾料到,会在这见到兄长。”
“要知在兄长离于赵府半载后,小弟就曾遣人来赴陈府,以寻兄长。”
“但孰未曾想,对方竟言兄长不曾在家。”
“也是自那之后,小弟每过半载,便会派人前来江左一趟,可每一次,所得结果都未曾如愿。”
赵宸摇了摇头,面上也闪过一抹晦暗之色,不过很快他又将面上表情一收,旋即再是看向陈寻轻笑道:“算算日子,我与兄长也有近十年未见。”
“这十年,”赵宸顿了顿,似是也要缓和两人之间的沉闷与还隐存的隔阂一般,于眉目间直是显出几分骄矜傲然之色,道:“小弟可从未停下作画一途。”
“如今小弟画技,虽不说比得上姜国画道顶流,但在江北一地,也尚算出色。”
“所以,”赵宸眼中笑意再有深上三分,语气也微微扬起,道:“小弟可未曾辜负兄长当初寄予。”
“倒是兄长,”赵宸侧目看向陈寻,语气又微微放低,不解道:“缘何十年来,未曾回过一封书信于小弟?”
“甚至连诸国画道界,也未再有兄长名声传出,倒是叫小弟,凭白担忧十载。”
“我……”陈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每每话已至嘴边,他又觉得不妥,故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