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饶迪突然上来,大家肯定会以为,涛涛抛弃了妻子崔飞,而寻了新欢。
涛涛告诉饶迪,说:“如果你来延安出差的话,我请假一天,过去延安市,陪你逛。”
听到涛涛要陪自己逛,饶迪很高兴。
她说:“也好,顺带,你也散散心,别老在宿舍窝着,容易得心理疾病。”
涛涛听着饶迪的口吻,他判断,饶迪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离婚的消息了。
他说:“饶迪,你知道我和崔飞,离婚的事情了吧?”
饶迪默默的点点头,说:“嗯……”
闻言,涛涛沉默了。
饶迪突然发现,刚才还算愉快的气氛,突然严肃了。
她马上用轻快的语言,说:“涛涛,你是男人,你怕什么呢?
二婚的男人,照样很吃香的。
难道你忘了,我曾经给你说过的话了?”
当初,当饶迪得知崔飞在婚内出轨的时候,饶迪直接告诉涛涛说,如果自己是涛涛的话,就立马踹了崔飞,然后重新找个十八的女孩结婚。
闻言,涛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说:“十八的女孩,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些,三十岁的男人呢?”
听到涛涛调侃自己老,饶迪当即自嘲,说:“男人三十,算什么,如果你嫌弃自己老的话,那像我们这些,二十七岁的剩女,岂不是都活不成了?”
听到饶迪已经二十七岁了,涛涛才意识到,饶迪也从一个豆蔻芳华的年龄,步入了剩女的行列。
当初,当涛涛刚上钻井队的时候,他二十三岁,饶迪二十岁。
当时,饶迪的母亲张丽,因为自己卵巢癌的基因遗传,她急切的希望给饶迪说个对象。
于是,就有了涛涛和饶迪相亲的事情。
可是,当涛涛跟着母亲,来到了星龙园广场,准备相亲的时候,饶迪却因为父亲生病而没有及时出现。
这一耽误,就过去了四年。
这一年,涛涛二十七岁,饶迪二十四岁。
当两人在长庆石油学校相遇的时候,彼此深深的吸引了对方。
甚至,饶迪母亲张丽,已经默许了,让涛涛去追求饶迪。
可是,因为涛涛的自卑,以及彼此的误会,这段姻缘,又在不经意间错过。
转眼,涛涛三十岁,饶迪也二十七岁了。
此时,涛涛成为了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而饶迪也成为了一名剩女。
山上,涛涛在工作中麻痹着自己。
他用繁忙的工作,填充着自己所有的时间。
相比在省城,离婚带来的痛苦,在山上的涛涛,仿佛能忘却一些痛苦的记忆。
尤其是在工作繁忙的时候,他似乎可以忘记一切痛苦,忘记那个给与自己爱情和婚姻,又深深的将自己踹入悬崖的女人崔飞。
涛涛感觉,好像自己才刚刚结了婚,怎么现在,就突然又离了婚?
短短的一年,仿佛黄粱一梦,让涛涛不敢去面对。
涛涛从来没有想过,甚至打死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会离婚?
自己会是一个婚姻的失败者?
可是,眼下,涛涛已然是一个离婚的男人了。
上班的时候,同事们说说笑笑,时间总会过的很快。
而且,那些烦恼,也不会绕上心头。
可是,每当下班之后,尤其是涛涛一个人,呆在宿舍的时候,那种空气的凝结,那种死寂的氛围,会让涛涛感觉到呼吸困难。
他趟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快要掉下来的墙皮,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痛苦的回忆中。
他甚至想,要是当初,小宋阿姨,不要给自己介绍崔飞,说不定自己,现在还没有结婚。
要是当初,自己在结婚前,发现崔飞的恶劣,自己当即悬崖勒马的话,也不会造就今天的恶果。
一切的如果,一切的假设,都不断的在涛涛的脑海中出现。
直到涛涛感觉脑袋快要炸掉,他才猛的打开窗户。
他趴在窗台上,呼吸着窗外新鲜的空气,缓解着中心中的压抑。
涛涛欲哭无泪,欲唱五词。
他非常的需要一个人,倾听自己的痛苦。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值得涛涛,为止倾诉衷肠。
此时的涛涛放,仿佛又回到了高一时候,那次恐怖的焦虑症爆发。
当时,涛涛因为长期被校园暴力威胁,而产生了严重的焦虑症。
当焦虑症突然爆发的时候,涛涛会感觉到一种及其的恐惧。
那种恐惧的感觉,和死亡及其的相似,是一种无法克服的,从内心深处而来的痛苦。
此时的涛涛,又回到了高中时候的那种焦虑。
他突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活不下去了。
仿佛唯有死亡,才是自己唯一的解脱一样。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涛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