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兄这又是哪的话,我们家阿山那种材料,除了精神分裂的疯婆、欲壑难填的妖女,谁还会看得上他?今天你愿意赏他这个大面子,还以爱女相许配,简直是他走了大运。”
韦士笔从容接话,笑容满面,似乎发自真心的为兄弟高兴,还很亲热地拉着司徒诲人的手猛摇,不明究理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两人是相交多年的知心密友,不过刚刚听了他之前话语的在场众人,都知道情况不对。
“那么,韦帅的意思是……”
“我又不是团长,就是团长也不能替团员包办婚姻啊。”韦士笔笑道:“阿山的婚姻,除了他自己,没别人能说了算,司徒兄的提案,我们会非常荣幸地转达给他,由他自己来做回覆吧。”
闻言,尚盖勇转头瞥了一眼韦士笔,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就算想看他笑话也该换个时间,现在阿山那边事情已经够多,女人也已经够多,搞不好就要打起来,你不想着替他减少麻烦,还又把女人往他头上塞,你真不怕他承受不住,从此朋友变仇人?
一眼看去,迎上了韦士笔笑吟吟的目光,同样是一句话传来。
……怕啥?所谓债多了不愁,反正现在司马家那边已经有一桩难搞的婚约了,再多扛封刀盟一个也没什么,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现在都可以谈,用不着过早把话说死。
两人目光交换间,已经把意见沟通完毕,于是本来怒意上涌的尚盖勇也换了表情,淡然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件事自然应该要等阿山回来,亲自来说。”
“那……”司徒诲人迟疑道:“山帅几时才能归来呢?”
司徒诲人的这句话同样也是如今众人都关心的问题,之前山陆陵突然现身鹰扬,在与司徒小书联手救灾,平息了一场浩劫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身躯整个崩解碎裂,此事轰传天下,民间如今到处都在流传山陆陵的死讯。
人族战神为了保护民众而舍身,硬扛自然灾害,最终保护了民众,却功成殒落,这样的传说,着实感人热泪,理当流传千古。但之前万里沙海之战,山陆陵也曾死过一次,还得到帝国认证,可谓死得干净彻底,再也活不过来,之后却又离奇复生,而有过那次的记录,说不定山陆陵这次也能重生回来也未可知?
这些是普通民众的想法,在意的人族战神的安危,但对于一些中小势力的首领来说,这个消息代表的意义就不那么简单了,山陆陵是碎星团重将,他的生死,可以直接影响碎星团的势力消长,若碎星团在此时意外折损了一名天阶,对全团的影响该有多大?
心中有数,尚盖勇也懂得表面工夫那一套怎么做,当即露出笑脸,接待一众宾客,询问来意,不过,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回事。当得知司徒诲人此行的目的,是来替女儿说媒,而且对像还是山陆陵时,早一刻还想要虚以委蛇的尚盖勇坐不住了。
“……这份亲事的依据是?”
“早先我父亲还在的时候……”司徒诲人说着顿了顿,语气中有几分伤感,“多次与贵团山帅一道联手抗敌,在那时也曾有过婚姻之约,如今碎星团与封刀盟重修旧好,旧日的约定也可以接续,假若……能看到小女与山帅婚配,我父亲在天……嗯,他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高兴。”
迄今为止,封刀盟对于司徒无视的如今下落,对外的说法仍是“下落不明,但肯定在某个地方闭关修练”,一直死咬着这个说法不肯放松,尽管惹足旁人白眼,可立场问题重于一切,,封刀盟不说,其他人也只能信。而现在司徒诲人的说法,无疑是第一次作了老盟主已然亡故的承认,此言一出,当真是举座皆惊。
在场各位耆宿中,开始有人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封刀盟确认了司徒无视的死讯,司徒诲人也已废,面对碎星团如今的日盛当空,封刀盟只能卖女求荣,来和碎星团一笑泯恩仇。
但不管怎么说,封刀盟若是与碎星团亲上加亲,团结联手,对他们肯定有好处,对于这提议,众人都是乐观其成的。
真正觉得看不下去的,就只有尚盖勇罢了。
碎星团虽然谈不上尊重团员的个人问题,在四武神肯定是例外,关乎温去病的婚姻大事,除了他自己,这里并没有旁人能替他做决定,尚盖勇自然也不打算代劳,要是换了别个情形,自己大可悠闲看待,就当是个笑话,甚至还可以学韦士笔那样,把这件事当成笑谈,到处宣传,既落一落司徒诲人的脸面,又可以看阿山的笑话。
可是,这件事呈现的方式实在太恶心了,光是司徒诲人突然跑过来提,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更别说还特意带了一群人来,这哪里是提亲?根本就是跑来设圈套!
尽管,登门提亲的时候相请德高望重之士为证,也是合情常理,可事情由司徒诲人干出来,自己就怎么看怎么不对……
不得不说的是,若是换是在平常时候,尚盖勇基本是理智的人,当然懂得随机应变,甚至也能算得上有勇有谋,粗中有细,并不是那种只会张口喊杀伐决断,全然不知隐忍的个性,然而,这些年将亲情看得极重的他,当事情涉及“家人”,他就会开始完全沉不住气,司徒诲人的突然提亲,无疑挑动了这根超敏感神经。
尚盖勇脸色直接一沉,连带现场的气氛都冷了下来,还没发话,在场的一众宾客都已经心中暗叫不好,而他冷冰冰的话,随即吐露出来。
“哼!虎子岂能配……”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