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见群情激愤,拱了拱手,道:“诸位,这老妇心伤儿子之死,举止失常,伤了雷班头,也是情有可原。雷班头所需药费和赔偿,都算在程某帐上。雷班头伤成这般模样,若愿意继续留在衙门当差,程某向伍大人讨个情,若不想在衙门当差,不如跟了程某。雷班头以为如何?”
无论出仕当官,还是在衙门当差,都有一个要求,必须五官端正,黄氏这一咬,害得雷班头没了耳朵,这饭碗就得没了。他刚才叫得地动山摇,恐怕不止皮肉疼痛,心中也是疼痛的。众差役同仇敌忾,也有这个原因,人人都敢袭警,他们的人身安全就没有保障哇。
厅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不少差役收起火水棍。雷班头虽然身残,但有了出路,甚至有更好的出路,那么他们还气恼什么呢?
雷班头没想到程墨会说出这番话,失神的眼睛一下子有了神采,他挣扎着,在郑五的搀扶下向程墨行礼,道:“多谢卫尉厚爱。”
这就是答应跟着程墨了。
伍全叹道:“没想到你倒因祸得福,能跟随在程卫尉身边,可比在衙门里当差强多了。”
其实班头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是现成的铁饭碗,不知是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工作,可这份工作跟在程墨身边做事比起来,又大为不如了。
雷班头道:“多谢大人一直以来的爱护,多谢众兄弟相助。”
郑五等人自也为他高兴,同时又有些羡慕。
程墨吩咐郑五扶雷班头下去休息,江大夫见没他什么事,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大厅中间两滩血迹,程墨也不在意,往椅上一坐,脸一沉,道:“谷黄氏,你打伤打残衙门班头,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