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今天有些郁闷。
在猴岛景区这片,他可是真正的地头鼠,真是鼠,不是土地公,这个他倒有自知之明,土地公是那些横行霸道的本地仔,领头的叫二日,平日里有些交往;但鼠嘛,独来独往惯了,跟这些地头蛇井水不犯河水,偶尔还要孝敬孝敬,除此之外,便只有点头之交罢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不外如是。
今天本想乘着二日等人捣的乱,浑水摸鱼弄几个硬通货,刚刚到手的鼓囊猎物让他着实高兴了一会,却不知道哪里杀出个愣头青,居然敢动手袭击自己,他奶奶的个熊,坏人好事不得好死!他在心里愤愤。
不能凭白吃了这个哑巴亏,还得整咕点啥修理一下那个不知趣的家伙才行,他脑袋里瞎琢磨着,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山脚下的索道站,远道而来的游客一茬接一茬,哪里还有人认识他,所以他驾轻就熟地又顺了两个钱包,收获不算大,但心里还是稍稍解气些;支棱着小脑袋想了想,他又大摇大摆地坐上索道缆车,景区的管理人员其实也是熟人,夜歌的一张过期索道票,已经在这里免费坐了两个多月的索道啦,什么亚洲最长、风景最美,在他眼里狗屁不是。
他只想尽快登上猴山,捉弄捉弄仇人去。
一路上,夜歌都在绞尽脑汁思忖着各种各样的整蛊花招,可惜还没有一个阴招让他真正满意,总归不够狠辣,不够过瘾。
来到岛上,夜歌正在扭着头东张西望,寻找着目标,他与“一堵山”擦身而过居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敏锐地察觉到有那么两秒钟左右时间,头顶的天空忽然一暗,等他回过神来,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转瞬间消失在远处拥挤的人群之中,依稀是个穿着黑色服饰的外国人。好奇怪,鼻翼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檀香气味,明明是一个人走过去,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味。他使劲吸了一口气,气味消失了,对于做自己这个行业的人来讲,需要比鹰的视力还犀利,比狗的嗅觉还灵敏才能生存,可这人,简直像个大白天出行的鬼魅。
他闭眼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搞笑地拜了拜天,又在地上啐了一口。
当夜歌睁开眼时,一位身材高挑、打扮妖艳的女子恰逢其会地映入他的眼帘,这个女子三十岁左右年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一个方向,那种眼神很怪,似乎还透着些恶毒。
不过,吸引夜歌的并不是这个靓丽女人的风骚和妩媚,而是她在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