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裴知事喝道,“那也就是说,本官这兵马司管不到你了?”
“虽然这话说的不好听,可裴知事你才几品的官儿,”薛蟠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自然管不到本座的头上!”薛蟠这会子是彻底摆出了一副纨绔的样子,“你,没有这个资格!”
裴知事脸色铁青,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宛如清风拂面,一下子脸上就出现了笑容,“薛大人真的是这么想的?我这兵马司管不住你?”
“正是。”薛蟠慢慢的朝着裴知事走去,慢慢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裴知事,你管不着我的事儿,我就这么一句话告诉你。”
“仗势欺人之人,如今我算是见到了,”裴知事点点头,对着薛蟠的态度一点也不生气,“不过,你说的不错,本官是管不到你,只怕这顺天府也管不到你,不过眼下是没人管得住你,接下去,就有了。”
这时候外头裴知事的随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和裴知事耳语一番,裴知事微微一笑,看着薛蟠好像是看着砧板上的一条待在的鱼,“能管你的人这会子到了,推官大人,”裴知事朝着顺天府推官说道,“兰台寺东方御史即刻就到了,请大人迎接吧?”
“东方御史?”推官原本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带着戏谑的笑容看两方争论,可听到这东方御史的名号,刷的一下子,即刻就站了起来。
既然这是得罪自己的人,就没必要留什么口德了,“这会子才听说是什么神威将军之子,我倒是奇怪了,咱们大越朝这样的好时代,怎么会有这样子不求上进,也不知道发扬光大家族门楣,每日就知道偷鸡摸狗,做一些不法之事,实在是丢进了家族的脸面,我若是你父亲,只怕是九泉之下都要跳出来,给你这个不肖子打几个巴掌!”
薛蟠毒舌巴拉巴拉的朝着那韩标德飞去,几句话说的那韩标德顿时暴跳如雷,差点就完了这是在顺天府的公堂之下,支撑起伤腿来,要朝着薛蟠这里扑来,却被裴知事给伸手拦住了,“有事儿说事儿,不要动手动脚的,这里是公堂,无所谓计较什么口舌之快!”裴知事对着薛蟠说道,“韩标德其人如何,和此案无关,他就算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那也轮不到薛大人来判定,这话儿适才是你说的,我这时候不妨也给回敬给你!”
“哦?”薛蟠微微挑眉,“裴知事这会子倒是懂事起来了,可喜可贺啊,果然,这不到公堂上争辩一番,实在是不知道,这人还可以学习一个。”
“我且问你,”裴知事不去和薛蟠纠缠别的口舌之快,盯住薛蟠,“你是不是开枪射伤了韩标德?”
“不错,可他是阻拦在先!”薛蟠迅速说道,“太宗谕令,有人阻绝都城内外者,无旨意当斩!韩标德身为官宦之家之地,居然敢行此不轨之事,堵住西华门,禁止军民进出,不知道是谁教唆的?”薛蟠反而咄咄逼人,朝着韩标德发出了自己的威胁,“是自己个糊涂,还是有人教唆的?是不是兵马司的裴知事啊!?”
“荒谬!”裴知事迅速反击,“我为何要行此事?且此事儿如何,还要问过韩标德!”
韩标德自然不会上钩,“请大人明鉴,我绝无阻拦西华门之事!这事儿,”韩标德朝着薛蟠呲牙,“没有证据!我所行之兄弟皆可证明,我等只是从西华门出城,预备去西郊行猎,恰好被薛蟠撞上,我不过是言语之间有些不太恭敬,他二话不说就开枪射击,射中我之大腿,害得我险些丧命!”韩标德咬牙切齿,“如此蛮横之人,实在是世间少有,”他挣扎着站起来,朝着推官行礼,“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推官为难的望着薛蟠,薛蟠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了好像是有些猝不及防的神色,大家都以为薛蟠没想到这韩标德直接否认了自己阻拦薛蟠等人的行为,当然,薛蟠的那些乙班同学自然可以站出来说明韩标德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可咸安宫同学们的话,到底是立场有了偏差,话儿不可以作为信服众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