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的几个人很是惊讶,薛家家里头的资金情况不错,但每一处都要做生意,这流动的钱是要预备着的,故此薛家也是和其余的家里头是一样的,家大业大,资产雄厚,但是能直接拿出来的现金却是不多,如果各个地方的资金都抽出来,那么其余的行业经营生产就会受到影响,这是薛蟠没办法接受的,所以大家伙原本还颇为惊讶,但是听说薛蟠在天竺赚了不少,这才稍微释然,薛蟠命臻儿,“叫十来个人,去把我房里头那三个箱子,就是那个乌木的箱子抬出来出来,拿到外头给张爷爷,告诉他先押到咱们家里头的当铺票号去换了银票出来。”
臻儿领命而去,这边在继续商议着事情,过了一会,张管家进来禀告,“箱子里头一共有金条金块三千五百六十七两三分九厘,如今金价贵一些,可以换到二十万两银子,只是有些质地不算太纯,还要再打个折扣,其余的银条等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万六千两。”显然是张管家觉得这银子数目很大了,故此特意亲自来禀告,“大爷预备着要怎么用?”
听到这个数目,大家伙又不免大吃一惊,自己这东家,到底是,薛蟠笑道,“这还是自家的票号吗?怎么和我这个老板还斤斤计较起这些纯度的事儿来了?”
票号的掌事笑道,“票号也不容易,外头赚钱不说,在大爷这里也要多少赚一些才好。”
“罢了,”薛蟠摆摆手,“这二十万六千,先拨十万到账上慢慢的办,别瞧着有钱!”薛蟠告诫管事们,“就给我乱花钱,该节约还是要节约些,这量入为出才是最好的。”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王隆卿入宫去,不是为了给薛蟠张目吗?”那东翁有些奇怪,王子腾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这是其一,只怕还有其二,那就是告诉皇帝,为什么会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对着新入京的官学生刁难?王隆卿可是无理都要搅三分的人,这时候抓住了机会,只怕是要想着如何赚更多的进来,这事儿,只怕后头还有波动!”
“那也和咱们没什么相干,”那东翁洒脱之余,有些不舍得,“东方纳兰,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谋士劝慰东主,“素来在兰台寺当差的御史,不是一飞冲天,就是沉沦谷底,如今他这样吃了一次败仗,说不得还可以刺激他一二,把这昔日清高的臭毛病都改一改了才好,不经过磨砺,是无法成为真正的大才,也就是不能真的为东翁所用。”
“也就是这么往好的地方想了,”那个东翁叹了一声,“他也知道轻重,不会胡乱说什么的,横竖这事儿,嘿嘿,不见得咱们会吃亏!”
“东翁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