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虎没爆,旁边一个闹的最凶的长发大汉,抓起一个饭碗照着伙夫脸上砸了过去。
大汉一米九几的个头,满脸浓密黑髯,长发披肩,犹如一头雄狮一般孔武有力,伙夫一侧身躲了过去,也不敢叫骂,拔腿要溜,却被大汉一把给抓住了。
“往哪走,你不是牙尖嘴利吗,来,你吃一个给我们看看。”
长发大汉揪住伙夫的头,按在了饭桶里,那伙夫拼命的挣扎尖叫着,哪里挣脱得了。几个监工想挤过来帮忙,却被众人给顶在了一旁,只能干嗷嗷。
“雄爷好样的,弄死这龟孙!”
“吃,吃,吃啊!”
发配到矿场来的,除了出海派,就是难以管教的刺头,这些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围在一起纷纷起哄。
“住手!”
“你们这群贱种,都他妈想造反吗?”
随着一声雷霆大喝,朱显贵与龙塔等人,在手持毒筒的护卫簇拥下,快步而来。。
众人停止了聒噪,自觉让开了一条道。
“总管,救,救我。”
伙夫满脸黑糊,狼狈的吐出了一口带血碎石渣滓,挣扎呜咽大叫了起来。
“雄刚,又是你在闹事,想死吗?”朱显贵阴沉喝问道。
“不是老子闹事,是你们要逼死人,不给我们活路。”雄刚冷笑道。
“你错了,不是我不给你活路,而是有人害死了范公,断了你们的活路。”
“你们都知道咱们矿区的物资都是范公分配的,他老人家被人害死了,咱们矿区分不到物资,兴许再过几天,就得断粮,你们连这点吃的都没有了。”
朱显贵冷喝道。
“老子不管,不给饭吃,就不干活。”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雄刚压根儿就不买账,朱显贵是总管不假,但底下干活的人,赵东山的出海派是一波,剩下的就是雄刚为首的这帮“刁民。”
不同于出海派,雄刚这帮人不想离岛,典型的留到混子,就图口饭吃,平时干活出工出力,不动歪心思,但谁要委屈了他们,那也是挺能折腾的刺头。
雄刚这一招呼,手下的人全都跟着起哄。
“两位老哥,看到了吗?小弟这摊子不好管啊。”朱显贵苦笑道。
“放心,有我哥俩在,还没人敢造反。”
涂远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踏步上前,走到了雄刚跟前。
“啊!有,有蛇!”
说话间,孙德彪指着房梁发出了一声尖叫。
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的,也有点本事,胆子却是比郝学习这种学生伢子还小。
秦羿抬头一看,只见屋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蛇,看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狗日的,这地方八百年没人住了,他们就是专程来坑秦兄的。”
曾大龙叫骂道。
“太晚了,大龙、东山,你们都回去吧。”秦羿随意看了一眼,完全没放在心上。
“那好,秦兄,实在不行,你们几个就去我和大龙那挤挤。”
赵东山道。
两人也是疲累了一天,告辞而去。
秦羿走到旁边的棕垫上,就地一躺,呼呼大睡了起来。
“羿哥,有,有蛇,你不怕它们咬吗?”
沙虎没想到秦羿这会儿还能睡,抬头再一看,那些蛇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剧毒之物,心更寒了半截。在这鬼地方别说睡觉,就是多待上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
“怕什么,我跟它们打过招呼了,赶紧睡吧。”
秦羿翻了个身,佯作熟睡了。
蛇、虫、兽对他来说,并不足以为虑。
此时,他想的是修炼莽荒炼体术,还有逃生的通道,当然还有朱显贵这些绊脚石,秦羿都要一一清除了,以确保北岭是日后离开的前线。
……
矿区石屋内。
朱显贵坐在上首嘴里叼着手工做的石烟斗,抽着辛辣的烟丝,双眼被熏得微红,脸上的神情颇是伤感。
“朱总管,范公之死,对北岭,对兀爷、鬼使来说都是一大沉痛的损失,还请节哀。”
“是啊,都怪牡丹这娘们耍手段,硬拖了我们半个月,要是半个月前我们就赶到提醒了范公、霸爷,姓秦的他就掀不起歪风,害不了范公了。”
龙塔与涂远面色凝重,悲叹道。
“是啊,范公与几个主事的兄弟一死,霸爷那就没人替我说话了。眼下池永年这些出海派的贼心又起,我这场子能撑多久,真不好说。”
“不过两位特使来了,有你们主事,姓秦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朱显贵一脸悲痛道。
“朱老弟,我们哥俩比你了解姓秦的,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弄死姓秦的,为范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