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自己服毒,又为什么要呕出来?
皇帝脸色阴沉,向耶律辰望去一眼,冷声道:“那边刚刚要查李陈,他就死在此处,钰王,你可曾瞧出蛛丝马迹?”
耶律辰躬身道:“父皇,容儿臣细查!”见皇帝点头,慢慢向尸体走近几步,却不去瞧尸体,目光却在草丛中细细搜索。
见他如此,耶律修忍不住问道:“九弟找什么?”
此时耶律辰已绕尸体一周,连近处的矮树丛也已找过,这才躬身道:“父皇,李陈若是自行服毒,尸身四周,应有盛毒物的瓶子之类,可是儿臣并不曾找到。”
也就是说,李陈是被杀!
皇帝点头道:“朕要知道的是,何人所杀!”
耶律辰微微躬身,唤符太医与两个医童相助,将尸身翻过来,在他身上细细搜检,口中道:“李陈身上腰牌虽在,却已没有了兵器,也就是说,他已缴回兵刃,准备出宫!”
耶律修不耐道:“方才侍卫已经回过,他是因身体不适,早走一步,自然是要出宫。”
耶律辰不应,衬着手帕解开尸体的衣衫,将他怀中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取了出来,但见除去几枚铜板,一包吃剩的干粮,一个盛酒的水囊之外,竟还有两枚骰子,不禁扬眉道:“瞧此人衣饰和腰牌,当是宫中的二等侍卫,奉禄尚可,此人却穷的很,想来烂赌!”
是啊,若不是个赌鬼,又有什么人随身带着骰子?
皇帝点头。
耶律辰手中不停,搜完外衣,再将内衣解开,见贴身的衣袋里藏着一个小小的荷包,小心取出,打开来瞧时,却见是纸包中包着两枚银针,竟与偏殿中人犯身上的一模一样,立刻唤道:“符太医!”将银针交给他道,“你瞧瞧,可与偏殿中的银针一样?”
符太医将手帕一同接过细瞧,又凑前闻一闻,才点头道:“说模样儿倒是一般无二,只是这两枚银针不曾淬毒!”
皇帝冷哼道:“这样的东西,竟然能出入宫禁,当朕的皇宫是什么?”
“皇上!”卿鸿飞与巴元九一惊,立刻跪倒。
卿鸿飞道:“回皇上,禁军值守皇宫外三门,任何人出入,都是层层盘查,只是……只是这样的东西,贴身收藏,御前侍卫又是御前的人,成日出入宫禁,有所疏忽也未可知!”
“皇上!”巴元九却接口道,“御前侍卫近身服侍皇上,臣是慎之又慎,换防之前,都有专人搜身,纵是贴身的东西,也必然带不进来,只是……只是……”
“只是,终究还有人将这东西带了进来!”皇帝轻哼。
巴元九额头冷汗直冒,不觉抬头向耶律修望去一眼,触上他的眸光,又即低下。
耶律修上前道:“父皇,百密尚有一疏,这银针细小,这李陈包藏祸心,有心要带进来,总能找到机会。”
“只是人犯今日押回,还是径直进宫,他又如何知道,提前备下银针?”耶律辰淡然反问。
“这……”耶律修结舌,微默一瞬,才道,“或者……或者是这李陈另有勾当,误打误撞?”
哪有这样的巧法?
楚若麟向银针凝视片刻,突然道:“这银针,臣似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