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盖玉啸已一跃而起,一手横插,抓住他手腕间的铁镣横拖,顺势一拧,已迫他再次跪倒。
这几人的动作,只在兔起鹤落之间,快如闪电,莫说众文臣没有瞧出发生什么,就连大多武将也没有看明白那白光是怎么回事。此刻惊魂稍定,都向地上白光望去,却见一枚玉佩落在长剑之旁,早已撞的四分五裂。
是什么人,竟然用如此脆弱的玉佩激飞连思手中的长剑?
知道连思功夫的,都不禁暗吸一口凉气。
连思被盖玉啸压制在地,艰难抬头,向殿前望去,嘶吼道:“钰王殿下,连思有错,以死相抵就是,你究竟要如何?”
钰王?
难不成,那玉佩竟然是钰王的?
所有的目光,又都望向殿前的耶律辰。
耶律辰挥出的手掌慢慢收回,缓缓摇头,浅淡然道:“大好男儿,岂能轻易轻生?”
连思咬牙道:“偷入兵部既是死罪,连思一死而已,你休想我攀咬旁人!”
耶律辰听他非但对自己直称“你”,连“臣”也不再自称,只是微微一笑,摇头道:“本王只是可惜你一身功夫罢了!”
虚惊一场,众人此刻才定下神来,定国公冷笑一声道:“兵部既是军政重地,为何大半夜的,楚大小姐会在兵部,还是在钰王殿下的屋子里?”
你是想说,楚大小姐在兵部意图不轨,还是想说她一个女儿家夜宿钰王屋子,于闺誉有损?
可是楚大小姐出自苍辽第一将门,心许之人又是钰王。钰王本就掌管兵部不说,楚家五父子也能随意出入兵部,要得知什么军情,又何必楚大小姐冒险?她在兵部能意图什么不轨?
而她夜宿钰王屋子……又不是没宿过,那不是很正常?
这定国公是情急之下,信口攀咬!
只是他既说出来,总不能不加理会!
皇帝点头,随口问道:“是啊,钰王,楚大小姐在兵部做什么?”
耶律辰向上回道:“回父皇,昨日楚少将军四更出兵,若烟送行,因夜色已深,儿臣怕路上不甚安宁,便将她留在兵部。”
定国公冷哼道:“钰王殿下口口声声,说兵部是我苍辽军政重地,为何私留闲杂人等?若钰王殿下的屋子里当真丢失什么,走露什么军情,无凭无据,又岂能全数推到连思头上?”
这倒也是!
虽说没有人会相信楚大小姐会盗取什么军情,可是那丫头从小胡闹,拿来去玩也说不定。
耶律辰向连思望去一眼,想一想,点头道:“定国公言之有理!”
所有的人:“……”
钰王殿下,你就这么认了?
今日是你在朝上出首,指耶律亭指使手下偷入兵部。哪知道前头要证耶律亭截劫明郡主一案,你轻轻一句替他开脱,如今要证连思私入兵部一案,刚刚扯出楚大小姐,你倒应的痛快。
耶律辰却似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向皇帝躬身道:“父皇,留若烟宿在兵部,是儿臣思虑不周,儿臣甘愿领责。只是这二人私闯兵部大牢,并不能与若烟相比,还请父皇禀公处置!”
是啊,一个是钰王自个儿留下,那二人却是自己私闯,岂能一样?
皇帝向他注视片刻,慢慢问道:“依钰王所见,如何处置,才算是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