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吩咐仍将门关上,这才向田氏道:“母亲身子不好,还请回去歇息罢,若烟自会命人听门,等方妈妈回来!”
田氏听她这会儿的话说的客气,冷哼一声,也不多理,向方妈妈出去的偏门瞄去一眼,转身仍回后宅。
楚若烟直到她身影消失,迅速将钰王府跟来的一个叫张信,一个叫王宁的唤来,如此这般,嘱咐一番。
那二人躬身领命,亲兵将门开启一线,二人均是一闪而出,很快便消失在过往的行人之中。
方妈妈这一出去,直到傍晚才回。
楚若烟闻报,在垂花门处将她迎住,似笑非笑的问道:“方妈妈辛苦,只是不知要采买多少东西,要这许多时辰?”
方妈妈神色怔忡,迟疑片刻,才讷讷的道:“回……回大小姐,老奴……老奴几日不曾出府,竟……竟不知道……不知道……”
“方妈妈几日不出府,难不成便忘了府外的路途,竟至迷路?”楚若烟见她吞吞吐吐,慢悠悠的接口。
方妈妈立刻摇头道:“大小姐说哪里话,老奴在这上京城里住了几十年,又岂会迷路?只是……只是有两家辅子,老奴几日不去,竟然……竟然不知道已经关门,左右的店辅也不知道主人迁去了何处?”
“哦!”楚大小姐对这个答案似是并不在意,一脸关心的问道,“如此说来,方妈妈不曾买到母亲用惯的吃食?这可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是好?
方妈妈摇头道:“只好再往旁处去寻!”
这是还要出去?
楚若烟微微扬眉,浑当没有听出来,点头道:“方妈妈辛苦!”摆手命她自去,自个儿出垂花门,向楚远的书房而来。
等不过片刻,张信、王宁二人回来,张信先道:“回楚大小姐,那位方妈妈去过南街的茶肆,也去过上古巷的点心辅子,这两处地方,得楚大小姐吩咐,一早是换了人的。方妈妈进店,见不是要寻的人,向左右辅子好一阵打听,随后又往东街济生堂,采买了一些滋补的药材,随后又去了天衣阁。”
王宁接着道:“小人依楚大小姐之计,方妈妈一进天衣阁,便将巡城营的兵马引去,将那条街堵的水泄不通,挨家挨户盘查,却不说查什么。”
楚若烟抿唇笑道:“你行事可握着分寸,莫要连累杜副都统!”
王宁错愕,不解道:“楚大小姐此话,小人不懂!”
这几个人,虽说在钰王府中也排得上名号,毕竟不及阿江、阿传等人跟在钰王身边,知道楚大小姐的脾性。
碧萝对自家主子倒是知之甚深,抿唇笑道:“我们小姐说,让巡城营的兵马撕人的衣裳来瞧,可没有说撕姑娘的,你可曾向杜副都统说明白?”
是啊,巡城营的人搜拿什么人,也属寻常,可是见了姑娘就剥人家衣裳,这事被人参上一本,杜副都统吃不了兜着走。
王宁这才明白,连忙摆手道:“楚大小姐放心,巡城营的兄弟只剥青壮男子的衣裳,而且只瞧肩头,想来不会惊动朝廷!”话说完,抬眼向楚大小姐瞄去一眼。
这位楚大小姐,还当真是敢做敢说,这等话都拿来说笑。
楚大小姐对他古怪的神情却没有留意,想着整条街青壮男子被巡城营兵马剥衣裳的盛况,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一会儿,才向张信问道:“方妈妈自然是瞧见的?”
天衣阁中从老板到绣娘都是女子,巡城营并不会前去搅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