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在眼里,不禁微微皱眉,眸中便露出几分深思,向明彦恩问道:“明世子既提出此案,想来有什么联系?”
明彦恩躬身道:“回皇上,当时朝廷下旨嘉奖钱家以寻常百姓身份,不畏强盗,杀贼自保,为民除害。”
皇帝点头道:“不错,他们虽非官兵,可是此举也算是义举!可有什么不妥?”
明彦恩躬身道:“于百姓有功,自然该奖,皇上此举,自也是鼓励之意,只是,那时钱家报上护卫的名字,有一人名弓宏,另有一个名齐中,正是当时护卫之首!”
耶律邯吃惊道:“不过是姓氏相同,想来与这二人并无瓜葛,明世子,你切不可随意攀咬!”
明彦恩摇头,慢慢道:“四殿下明鉴,臣并非随意攀咬!这两件案子,本来并无关联,只可惜这二人太过出色,东临山一案之后,便曾有人出首,称那弓宏,便是五年前宁安府剿灭贼人的贼首,弓洪洋!”
是同一个人?
耶律郯吃惊道:“竟有此事?”转头向厉远志望去。
三年前,刑部已在他的掌管之下,若这案子出了漏,他便要受到牵连。
明彦恩挑唇道:“安王殿下莫急,此案是有人出首宁安府知府不止谎报政绩,私通贼匪,将弓洪洋暗中网罗为手下,行些不为人知的勾当!折子虽送入刑部,却很快转入吏部!”
吏部?
五皇子耶律昊一惊,失声问道:“你说吏部?”
明彦恩点头道:“事关官员私通盗匪,自会交给吏部彻查!”
耶律昊转向吏部尚书郑达辉问道:“郑大人,可有此事?”
三年前,吏部还归六皇子耶律真掌管。
郑达辉出列,躬身道:“回陈王殿下,此案微臣倒也记着,因事涉官员贪没,吏部曾差人往宁安府追查,只是因隔些年月,并无实据,便只能搁置!”
也就是说,是一桩悬案!
耶律邯皱眉道:“明世子,纵有人出首,却并无实据,你又如何肯定,那弓宏便是弓洪洋?”
明彦恩道:“只因在御史台,当年宁安府一案,存有弓洪洋和齐易的画像,而三年前出首弓宏,又有弓宏的画像!”说着话,自怀中取出薄薄几个卷宗,双手呈上。
皇帝向他凝视片刻,摆手命庞白取上,将几个卷宗细细翻看一回,又命拿去给众臣细阅。
从几位皇子到孝康王、定远侯等人,每一个人看过,复杂目光都是落在四皇子耶律邯身上。
耶律邯接过卷宗只是略略一翻,脸色已经骤变,手指微抖,摇头道:“这……这怎么会?怎么会?”手中卷宗被旁人接去,深吸一口气,掀袍当殿跪倒,大声道,“父皇,钱家素来奉守律法,断不会收留逃犯,儿臣以为,必然是被这二人欺哄,并不知情!”
皇帝微微点头,却不置可否,只是向明彦恩问道:“明世子,你道这二贼是被宁安府知府暗中收罗,却为何又相助钱家?”
明彦恩躬身道:“回皇上,那宁安府知府周世龙之妻张氏,与钱家三爷之妻张氏,是同父姐妹!”
钱家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