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摇头,也不去接,只是问道:“店里的人可曾问你什么?”
碧萝摇头道:“不曾!只是伙计瞧过玉簪,便将掌柜的请来,掌柜的细细瞧过,便将这画交给奴婢,并不曾问什么。”
看来,这家奇珍阁或是那掌柜,必与钱家有什么联系!
楚若烟点头,命她将画收起,说道:“回去再瞧罢!”
钱贵人临死,既敢将此画交付,必然是其中另有奥秘是除耶律邯之外,旁人无法解的。
也正如她所料,回府之后,她将此画前前后后,又对着灯光细瞧许久,也只能看到此画精笔描绘的山水,旁的再瞧不出什么。
紫菱跟着二人折腾许久,见一无所获,不禁撇唇,轻哼道:“那钱贵人要求小姐,却又处处防着,小姐倒不必理她!”
楚若烟轻叹一声,摇头道:“此案表面看来,处处指向四殿下,可是细细想来,又总令人不安,我答应钱贵人,也不止是为他!”
这一桩阴谋中,最先算计的,可是九殿下耶律辰!
若说皇子之争,耶律辰势盛,算计他也倒罢了,可是西北一役中,楚家父子皆在其中,就不能不令人堤防。
如今,虽说最后担上罪名的是耶律邯,可是若他当真也是受人所害,那幕后之人又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碧萝点头道:“是啊,这桩阴谋,粗粗看来,似是皇子之争,可是西北一战,我们老爷和几位公子也牵涉其中,若是他们阴谋得逞,钰王殿下不能生回上京不说,纵是身亡,也落一个逆臣贼子的污名。更不论我们老爷和公子,岂不是也是跟着枉死?”
是啊,当初叛军与黑岩大军夹击,苍辽大军几乎陷入僵局,饶是有楚若麟在叛军背后扰敌,又有殷觉率兵相助,最后也不过落一个惨胜,唯一幸运的是,沉丹太子、公主安然无恙,不至再燃两国烽火。
楚若烟回京这几日,已将西北一行的事细细与二人讲过,紫菱听碧萝一点,立刻点头道:“碧萝姐姐说的是,那幕后之人要夺位也倒罢了,还算计到我们将军府的头上,我们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楚若烟挑一挑唇,轻声叹道:“倒不是他有意算计我们将军府,我们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想当初出兵的纵不是楚氏父子,这一场阴谋一样会如期而至,只是……若不是楚氏父子,怕结果会大不相同!
想到那个可能,楚若烟心头微微一揪。
妖孽做了十几年准备回京,却仍是免不了的明枪暗箭,那如季氏所言,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又究竟遭受过多少暗杀?他能支撑到如今,又是耗尽多少心力?
一时间,楚大小姐说不出的心疼。
主仆三人正说着,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明郡主、贝县主来了!”
明彦君和贝妤?
楚若烟大喜,一跃而起,一迭连声命请,责道:“是明姐姐和贝姐姐,又不是旁人,还不快请,通传什么?”一边说,一边快步向外迎去。
匆匆一别,又是数月,回京这几日,还不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