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闷哼一声,咬牙强忍,身子疾滚,生生撕去肩头大块皮肉,自狼爪下逃出。
巨狼受伤之余,又闻到血腥,哪里还肯放过?狂嗥一声,又再向他扑去。
楚若烟瞧的心惊胆颤,咬牙喊道:“喂,你快上马逃走,你打不过它!”
那人一条手臂受伤,另一手握着长剑,已无法攀树而上,脚步踉跄,绕树躲避,时不时向狼刺上一剑,非但不赶去骑马,反而离马越来越远。
楚若烟瞧的大急,顿足道:“这里离大军不远,你先逃走,请钰王和我哥哥率兵来救我就是!”
离的不远,也有数十里,等他报讯再回来,只怕这丫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那人咬牙不应,面对如此一头猛兽,周身的功夫已难施展,只能借着树木与狼周旋。
楚若烟看的心焦,在自个儿身上摸摸,一向用来防身的匕首在被擒时失落,身上的首饰和几两碎银子用来骗人还行,对这大狼却没有用处,一向自负多智,此刻情急之下,竟然一筹莫展,只能眼巴巴瞧着。
这个时候,那人已缓过口气来,趁着避过巨狼一次扑击,缩身树后,大声道:“楚大小姐,我将狼引开,你自个儿骑马逃罢!”
楚若烟倒没料到,这个时候,此人竟然舍弃自个儿逃生的机会,放她逃走,不禁错愕,摇头道:“不,要逃一起逃!”
那人急道:“马儿只有一匹,载着两人难以逃脱,更何况,我根本无法摆脱它!”
说的倒是实情!
楚若烟咬唇,向系着马儿的树下望去一眼,横量一下各自的距离,以自己的轻功,在巨狼扑回之前,确实来得及上马逃命,可是如此一来,再没有马儿可用,那人就再无生还的机会。
微默一瞬,不解问道:“为什么?方才你大可自个儿逃走!”
那人说过几句话,见巨狼又再扑来,急忙挺剑抵挡,一时无瑕回答。
楚若烟攀在树上瞧一会儿,突然发现那人躲往左侧,巨狼会很快扑去,躲往右侧,那狼便会有片刻迟疑,心头微动,立即大声道:“这位狼大哥的右眼怕是不好使,黑大哥,你尽量向右躲避!”
狼就是狼大哥,穿黑衣就是黑大哥?
那人手忙脚乱之余,听她如此称呼,也不知该好笑还是该无奈,见巨狼又再扑来,便依言向右侧树后闪避。
方才没有留意,此刻见那巨狼果然微一迟疑才又追来,那人暗喜,又再避向右侧,大声道:“楚大小姐,你快走罢!”
楚若烟摇头道:“你自个儿不逃,我又如何能够逃走?”
这楚大小姐莫不是个傻子?
那人大急,又连连避开巨狼的几次扑击,才又道:“我已受伤,断断逃不出多远,除去回上京和去古城,无处求援。可是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劫,若你有失,我纵逃走,怕也难逃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