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十里红妆!
楚若烟赞道:“先帝对外祖母,当真是疼爱,又如何舍得她远嫁?”
郑嬷嬷含笑道:“那苏城舒家,与皇室本就有些渊缘,也是缘由天定,那舒公子来上京只与洛城长公主一面,二人便情深相许,先帝虽说不舍,却也只能成全他们!”
才子佳人的戏码,没有任何的波折!
楚若烟点头道:“先帝如此疼她,听到她丧夫,想来心疼的很!”
“可不是!”郑嬷嬷点头,“那时,洛城长公主所出的几位公子大多已经长成,只余一个小女儿,还不曾及笄,便一同接了回来!”
“哪知道舒家小姐一进上京,满上京的公子都疯了,争相求娶,结果被我爹拔了头筹,是吗?”楚若烟接口。
郑嬷嬷笑起,点头道:“先帝和太后都说,也不知楚远那小子几世修来的福!”
楚若烟本是含笑听着,听到这里,笑容渐渐落下,轻声道:“可惜,任我爹如何珍爱,终究未能保全她!”
郑嬷嬷微默,跟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楚若烟向她定定而视,慢慢道:“嬷嬷,十六年前,皇上登基那日,嬷嬷是在宫里罢?”
郑嬷嬷微默,点头道:“那一夜,这宫里宫外,都不太平,外头的喊杀声,直传进宫来,老奴胆颤心惊,只想着,若是宫门被破,要如何护皇后周全,反是皇后没有一丝担忧,只是尽力服侍先帝!”
这个时候,她口中的皇后,自然是如今的太后,毕氏。
楚若烟听她直认那日是在宫里,又紧赶一句问道:“闻说那日我娘也进宫来给先帝问疾,可是真的?”
郑嬷嬷点头道:“将军夫人是辰时进宫,本是挂念府中的幼子,要赶在午时前出去,哪知道禁军围宫,又哪里还出得去?”
楚若烟定定向她注视,一字字问道:“那时她还有半个月临盆,是受何人所算,动了胎气?”
事隔十六年,纵是当年舒氏挣回一条命,也不曾追究此事,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此话问出口来!
郑嬷嬷回头,定定向她凝注,低声道:“楚大小姐,老奴是瞧着你自幼长大,说句不敬的话,老奴也是如太后一样心疼小姐,你可知,这话你问出来,会如何吗?”
楚若烟伸手将她手掌握住,摇头道:“嬷嬷待若烟既是疼爱之心,也当知,若烟也一向敬嬷嬷是长者。只是,此事事关生母之仇,若烟不能不问,会如何又能怎样?”
当真是楚家的女儿!
郑嬷嬷暗叹,反问道:“不知楚大小姐知道些什么,为何突然会疑到夫人之死?”
楚若烟应道:“这几日,若烟听到一些风声,说当年我娘是受人所算,才会早产,虽保全一条性命,却终究亏了身子,以至后来还是撒手去了,可是真的?”
这话问的如此直接,郑嬷嬷脸色微变,皱眉道:“楚大小姐,此事老奴虽听到一些,终究不是亲见,不敢妄言!”
也就是说,她也听说过!
楚若烟微默,倒也不纠缠这一问,又再问道:“那盖皇后呢?若烟闻说,盖皇后与我娘是闺中好友,她二人常来常往,嬷嬷总会知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