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楚若烟问。
韩立道:“说事发前一日,沈妃曾去过冷宫,与季氏说好一会儿话。”
沈妃?
三皇子耶律郯生母!
楚若烟一怔,问道:“你说事发前一日?哪一个前一日?”
季氏身亡,是她前去冷宫那日,可是发现尸体却是第二日。
“是!”韩立点头,“便是昭和郡主进宫前一日!”
也就是她楚若烟见到季氏的前一日!
沈妃见过季氏的第二日,她伴殷洛进宫,从长寿宫出来,便被那白发太监骗去冷宫,随后,她离开冷宫,季氏身亡,再接着,是那御林军出首!
这些事连贯起来,楚若烟瞬间想到季氏和沈妃的关系,不禁心头一跳,低声道:“难不成,幕后之人竟然是他?”
“谁?”明彦君听这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楚若烟瞧着她,一字字道:“三殿下!”
三皇子耶律郯!
明彦君吃一惊,皱眉道:“怎么会?”
季氏获罪之前,在皇宫可算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沈妃与她交好,行事素来唯她马首是瞻,三皇子耶律郯虽为兄长,可是受生母所教,在六皇子耶律真面前也一向矮着一头,怎么此刻季氏身亡,楚大小姐竟疑是耶律郯动手?
楚若烟定定向她注视,慢慢道:“昨日皇上曾道,沈妃与季氏,娘家本就有些亲故,她二人本就是姐妹,可是姐姐回想,季氏获罪之前待沈妃如何?”
明彦君回想片刻,点头道:“嗯,虽说较为亲近,可是有时使唤时,如唤婢女!”
楚若烟点头道:“如此可知,她们的娘家纵然有亲,也必然不是家世相当的亲戚!”
在这个时空,地位的差异,贫富的差异,足以促成姐妹之间的不平等。纵是一府的亲姐妹也是如此,更何况是两姓姐妹?
“那又如何?”明彦君皱眉。
世家之中,纵是同宗,也分嫡系还是旁枝,身份自有高下,更何况季氏和沈妃还是两姓的亲戚。
楚若烟叹道:“傻姐姐,又有什么人是甘愿一生屈居人下,还要带着自己的儿子?”
明彦君想一想,试探道:“妹妹是说,沈妃自幼被季氏指使,纵然进宫也低她一头,心中早已不忿,趁着她落难,便至动手?”
楚若烟叹道:“这一案不止杀了季氏,还顺势嫁祸给我,到我进宫,又再将那御楚军杀死,嫁祸给七殿下!一箭三雕!”
“一箭三雕?”明彦君不解。
楚若烟数道:“季氏多智,六殿下行事素来听从他母妃的,季氏一死,也等于砍去六殿下一条臂膀,这是其一!其二,如今我父兄和钰王皆不在府,嫁祸给我,若是顺利将我除去,我楚家与钰王就再不会联姻,也就避免楚家变成钰王一党!”
好毒!
明彦君皱眉道:“其三呢?”
“其三!”楚若烟接口,“我自幼出入皇宫,宫里的人岂不知道皇太后和皇上皆护着我?听到我进宫,便知道此计已经失败,便将御林军除掉,除去不使御林军指出背后之人,还顺手嫁祸给七殿下!”
明彦君摇头道:“这第二计、第三计不能并存,如此说来,也只是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