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矛盾,该不该说啊?
说是肯定不应该说,可是若是李猗有危险怎么办?这人肯定比她有办法啊……
张昭兰又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火气道:“阿暖,是担心我给姑姑作对还是添乱?”
秦暖犹豫了片刻,想到李猗这两天并不把他当外人的情形,咬咬牙,把今天上午李猗要武梓拖延时间,以及托阿依慕悄悄带了块白玉双鲤玉佩给叶护太子的事情都告诉了张昭兰。
张昭兰默了默:“她用阿依慕传信,约叶护太子见面,现在她肯定出城了,去找叶护了!”
秦暖呆住:“不可能吧!”她忍不住抬头望了望深沉的夜空。
张昭兰叹口气:“难道不知道‘双鲤’是书信的意思么?”
秦暖僵住:她真的不知道!
尺素如残雪,结成双鲤鱼,要知心中事,看取腹中书……
她此时才想起来……
前天听衣缥说他有个礼物可以送给叶护太子攀个交情,她还以为那个玉佩就是。
张昭兰揉了揉额头:“难怪她前天细细地询问回纥的事情!”
这样的夜里出城去,去找敌酋谈判?
这样孤身涉险,她有没有想过会遇上什么?
还谈判?谈什么?
如今兵临城下,皇帝已逃,明早就要开城投降,拿什么条件去跟叶护谈?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存在的!
李猗不是那类口绽莲花的人!
那叶护要是没野心,怎么会兵临城下?
秦暖真要急哭了,李猗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个热血冲动爱冒险的人了啊?她素来不是谋定而后动吗?
“那现在怎么办?”秦暖一把揪住了张昭兰的袖子。
“还能怎么办?她现在肯定已经动身了,武梓和高腾肯定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在城墙上掩护她缒城而下!”
张昭兰扯回自己的袖子,磨了磨牙:“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叶护太子的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