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罪你妈个头啊,物证含糊、人证死绝,到现在还没定罪,你他娘的说谁是罪民,老子和上官老匹夫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吃奶呢,说上官老匹夫谋反,老子第一个不信,你快给我闪开,不然我真动手了。”
木老将军说着便要扬手,浑然不顾后面响起的阵阵笑声,这老货骂的那叫一个难听,但对于在场大众来说,这个曾经保家卫国几十年的老将军直爽的性格倒是比景卓宇要受人尊敬的多,至少他作人不掺假,不像某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看样子木宏图是真打算不理皇命率众出手了,那景卓宇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天剑山的人就是傲。
幸好适时赶来的张长龄看到这一幕,一路小跑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军伍里抄着那沙哑的嗓音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看向张长龄,只见他走到木宏图的面前说道:“木宏图,你要造反吗?”
木宏图别人不怕,但从不中张长龄叫嚣,见是张大人现身,拔动着马头的木宏图侧了侧身子趾高气扬道:“我什么时候造反了?老子就是想看看上官老匹夫死没死,这都不让吗?”
张长龄气的吹胡子瞪眼,知道是自己错了还强辞狡辩,这老货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给我回去,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
见性格温和的张长龄也咆哮发起火了,木宏图忽然勒了勒缰绳,翻着白眼道:“吼什么吼?老子又不聋,不看就不看,不过景卓宇,我警告你,要是上官老匹夫在没定罪之前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一定叫你这几百号人偿命,老子说到做到。”
躲在人群中的风绝羽看完整个过程,再一联想到刚刚从文承街一号门前掠过的大批人马,不由得明白了木宏图的用心,心里不由暗笑:这老货到是有点意思,怕周仁广暗中对上官老爷子出手,故意摆出一副阵仗借景卓宇的口警告周仁广,不让他轻举妄动,否则他木宏图一定会大动干戈。
木家手执虎符、军权在握,木老将军的一举一动足以颠覆整个朝野,届时这老货发起彪来,那可就不是帝都大乱了,整个天南恐怕都要乱成了一锅粥。
忠肝义胆,那是以前的木宏图,现在的他更看重老兄弟几个的情义……
不过风绝羽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以木宏图的性子要跟周仁广对着干绝对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这老货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正想着木宏图已经把两百铁军劝散,随后下马大步流星的拉着张长龄往边上走,风绝羽随着一哄而散的人流跟了过去,只待二人走到一偏僻的地方,方才见木宏图拉住张长龄低声说了一句。
“事情有变,天南要地震了,回府上从上计议……”
风绝羽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将司马如玉跟他所说的一切全盘告诉给了张长龄,虽说世家之事,与非武者之间没有半点关联,但以张长龄的智慧还是能够听出其中症结所在,饶是他脾气再好,听完风绝羽讲述之后,也是气的暴跳如雷。
“混账,简直太混账了,天南立朝虽则不久,但举国上下、昌隆繁盛,世道昌平,我主奉天剑山为执柄,乃是为了天南百姓不受外敌倾轧,没想到他们恃才自傲,居然干涉起朝政来了,为的还是那一个无形无影至今没人见过的传闻,真是混账。”
义愤填膺的发了一顿邪火,张长龄将桌上了手抄卷宗全数扔在了地上,指着风绝羽喝问道:“你说的字字当真?”
风绝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若非如此,据大人来看,那些指证罪名可否真凭实据?”
张长龄愕然,事实上他再明白不过,上官凌云和风绝羽头顶上那些所谓的罪名压根就不存在,所有的证据是捏造出来的,朝内的文武百官全都明白,皇上要办上官凌云,就要找个借口。至于什么借口,并不重要。
而在张长龄眼里,周仁广也是被逼无奈,堂堂一国之主要听武学世家家主的号令,这是什么草蛋的规定。明明大为不忿,在太玄大陆深刻的历史教训告诉张长龄,此乃大势所趋,不能不服。
“唉,如果是天剑山,事情就难办了,罢了,老夫再去宫里走一趟,希望皇上能够收回承命。”
说着,张长龄满含深义的看了风绝羽一眼,道:“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武学世家的高度,皇上也是被逼无奈啊。”
周仁广被逼无奈?风绝羽充满怀疑的目光一闪即逝,这个局里周仁广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懦弱的君主,徐家向周仁广投诚以求原谅,随即二人一拍即合,这很合乎常理,但他们为什么要把从地下宫殿中得到的宝物放消息给天剑山,让天剑山坐收渔利。
周仁广难道不知道他手中掌握着的宝物极为重要吗?
白烟二品的武技,比起赤电剑法还要厉害许多,周仁广不懂武,徐烈锋可不是傻子,就这样把宝物拱手于人?
这件事到处都是漏洞,当然,要不是司马如玉吐露出来的天剑山的目的,风绝羽也会跟张长龄一样认为周仁广的无辜。
但是现在,风绝羽不这么样,反正不寻常就是了。
没有阻拦张长龄的冒死进谏,正准备跟着张长龄离开等消息,没想到二人刚刚走出府门,就看见大批的军士骑着高头大马从文承街一号门前扬尘而过。
马上铁军赫然是木家军,约达上百的精良骑兵从城中心飞驰而过,张显着飞扬跋扈的味道。
“木家军治军严谨,端的不会如此肆无忌惮,这倒底又出什么事了?木忠魂想干什么?”张长龄本来就因为上官凌云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再看见一向军纪严明的木家军在城中心催马过市,不由无名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