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云舒不经大脑的答应,然后,后知后觉的惊诧:“什么?董事会?我没开过啊,能不能反悔?”
“不能。”玉笙箫走到桌边坐下,头也不抬的对她招招手:“过来,把这些我整理出来的文件背会。”
“这么多?”云舒“哗哗”的翻着手中的资料,厚厚的一摞,一晚上背会,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背也行,你的那些专业课,我也没义务学习。”玉笙箫面色淡然的走回床边,抬腿,上床,脸对着墙睡觉去了。
云舒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发挥不出效果啊,偏偏,这样子把她吃的死死的。
“哎呀,讨厌,人家明明就最讨厌背东西了。”云舒愤愤的走到桌边,任命的翻开资料,一条条的努力记着。
玉笙箫本来打算先晾她一会儿,待会儿帮她一起背的,可不知怎么的,躺着躺着,居然很舒服的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半夜。
等他醒来,病房里的灯还亮着,玉笙箫转过身,一眼就瞥到了坐在桌边,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云舒。
此时,她头上的短发被密密匝匝的捆扎起来,吊在墙上的挂钩上,一打瞌睡,头发便被绷紧,扯动头皮的痛感将她叫醒,她便打个激灵,又开始背起来。
玉笙箫双臂撑在床上坐起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算什么?头悬梁锥刺股吗?要不要再找把锥子?
他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根根竖起的短发,经过一夜的折腾,身上拉风的近身粉衬衫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玉树临风的总裁大人变成了可怜虫。
“啊,什,什么?”云舒神经质的跳起来,头发被用力一扯,疼的满眼泪花,她捂着被扯疼的发根,幽怨的质问:“你干什么啊?”
“背会了吗?”玉笙箫坐在她的对面,拿起那摞资料,随意的翻了一页。
“幸不辱命。”云舒恨恨的解开头发,这么短的头发,想要捆起来多不容易啊,费了她老大的劲儿呢,多少年没有这样拼杀的经历了,这样苦逼的学习状态,只有高考时才出现过。
玉笙箫微微有些惊讶,这么厚一摞资料,紧靠一个晚上就背熟,那得多好的记性啊?当然,他除外。
果然,他随便挑拣的考了考,云舒都没有出现一点错误,这另他对她超凡的记忆力另眼相看。
依着她跳脱的思维和行为,本以为她本人是个做事马虎,态度不端正的人,没想到在学习上还真是有一套。
他想起最近总是有些她的同学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暗示,比如在考试中打个小炒啦,或者是把笔记借给她们啦,或者是要求他给划重点了。
为了避免跳楼的钉子户看出端倪,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拽下皮鞋装出倒沙子的样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欧阳宇说道:“欧阳特助,我昨天刚刚看了一则新闻——”。
欧阳宇一头雾水,不明白在这要命的关头,她提新闻干什么,但人家是总裁啊,总裁说的说的话总得有反应才对啊。
“是总裁,我也看了。”欧阳宇违心的说道。
云舒翻了翻白眼,觉得这位貌似忠诚的特助也挺能扯的,她根本都没有提什么新闻好吧,难道他与她心有灵犀?
“有个人想不开跳楼了,从十层高的楼上面朝下摔下去,血肉模糊,脑浆迸裂啊,四肢都碎了,浓郁的血腥味惹来一群野狗,肉骨头被叼得到处跑,那人十岁的儿子看到了他爸爸恐怖的尸体,当场就吓疯了——”
欧阳宇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要不要这么扯啊?
“唉,好可怜,大哥,你家有孩子吗?”云舒摇头晃脑的叹息,一双忧郁的眼睛凝视着钉子户,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惨烈的景象。
钉子户一张瘦削的长脸顿时煞白,他家的孩子今年刚好十岁,如果这一幕真的被孩子看到,那对孩子幼小的心灵来说,将会是多么大的打击,特别是云舒描绘的死者惨状,从十楼掉下去,死状真的那么可怖吗?
来时,云舒听说了钉子户的家庭情况,联想到昨天看的鬼故事,便编了这么一幕人间悲剧,本来只是打算拖延时间,没想到效果不错,这故事在外人看来有点儿扯,但若实际情况有很多相符的地方,当事人就不那么淡定了,特别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他分辨事情的真假,他便已将搭在楼外的腿收了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娇小的身影敏捷的冲过去,将钉子户扯了回来,回过神的钉子户剧烈挣扎,两人在揪扯中,娇小的身影被用力甩到了楼下,当看到那蝴蝶一般轻盈的身体在空中飞舞时,云舒的心立刻碎了——
“不要——”,她泪流满面,那是玉笙箫啊,确切的说,那是占据了她的身体的玉笙箫啊,从十楼摔下去,天哪,血肉模糊,脑浆迸裂,四肢粉碎,被野狗叼得到处跑,那样恐怖的情景马上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个当口儿,警察冲上前紧紧钳制住钉子户,记者的镁光灯“哗哗”的闪个不停,现场直播的记者声泪俱下的说道:“玉氏集团不愧为负责任的大公司,总裁夫人身先士卒救人于危难之中,自己却不幸坠落楼下”。
云舒哀恸的伏在地面上,哭的声嘶力竭
欧阳宇将云舒搀扶起来,掏出纸巾递过来道:“总裁,别难过了。”
云舒悲痛欲绝,她能不难过吗?那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啊,就那么摔得粉身碎骨,让她如何甘心啊。
不过,这么折腾都没有把灵魂重新换回来吗?她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结实的胸膛,还是玉笙箫的身体没错,哼,既然她的身体被玉笙箫折腾坏了,那这副身体就没有必要还给他了,一辈子当男人总比没有没命强吧,何况,这人还是玉氏总裁,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
“我,我要去送送她,我可怜的舒舒啊”说着,云舒悲从心来,又哭了起来。
欧阳宇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总裁,夫人受了轻伤,您要跟去医院吗?”
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