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破了这九灵大阵——”
“一旦传扬出去,难免会落我火皇朝的颜面。”
太子煌闻言,内心也是一惊。
这变故来得突然,之前没有人能料想得到——
而且他自己从小修习火家的至高秘术,对于阵法一道,却是很少涉猎。
他回身扫视一圈身后的众人,想了想,又看向八王爷,问道:
“难道以八王叔的修为,也不能强行破开这九灵大阵么?”
八王爷沉声一叹:
“若是只有我一人,尚可强行闯过阵去。”
“但破开此阵,修为尤在其次。”
“要紧的是,须得看懂大阵的运转法则——
“尤其是阵眼所在位置。”
“我虽也浅显地研究过阵法之术,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大阵,更看不懂此阵的奥秘。”
“如此一来,就算我硬闯过去,但还是破不了阵——”
“以你们的修为,只怕是更无可能强行闯阵!”
夏一鸣、南宫清武和端木尘,罗浩等人,虽然各自都是家族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但真的没人学过道纹和阵法之术。
毕竟,那些东西实在太过晦涩玄奥,没有名师指点,轻易哪能懂得;
而且一般来说,在武道上有天赋的,在道纹师一脉上,大部分都是白痴。
现在,见到这种局面,夏一鸣、南宫清武、端木尘他们也是知道——
自己之前的话语,太过冲动孟浪了。
如果没有得罪司玄道的那个黑袍老者,怕是只需让他向七星圣地的人通报一声——
那些人自然会有办法,让自己这些人通过这座大阵,进入山谷。
这现世报,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察觉到这种形势,这几人的脸色变得尴尬难堪,纷纷向八王爷、太子煌请罪。
太子煌皱起眉头,摆摆手说道:
“此话不必再提——”
“眼下你们和我,在别人眼里,都代表着火皇朝。”
“岂能再分彼此?”
“别说什么罪不罪的话,有什么事情一起面对……”
不过,太子煌的话还未说完,对面那黑袍老者,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讥笑道:
“怎么还不破阵?”
“难道你火皇朝的人——”
“连进入七星圣地大门的能耐都没有吗?”
“若真是那样的话,依老夫看来,还是赶紧滚回火皇朝吧!”
“免得玷污了天才大会之名。”
“也免了诸位在各家少年才俊面前——”
“丢人现眼!”
然鹅,正当黑袍老者冷笑连连,大肆嘲讽的时候——
“咦?”
“这是哪里跳出来一只大癞蛤蟆?”
“口气居然这么大?”
楚逸终于从那种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反应过来——他面色平静,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慢慢地走了出去,站在了众人前面。
火离魅本来站在太子煌身后,这时一听此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上前一步,很是不爽地说道:
“就算前辈不认识他们三人——”
“难道,也不识得我火家的烈焰战车么?”
不仅是火离魅,就连太子煌,也在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黑袍老者,心中蹿起腾腾怒火。
只是他临行前,曾得到火皇授意,要他一切行止,皆听从八王爷之命,所以此刻也不好表态。
本来,他是火皇朝未来的主人,火离魅、火傲宇二人也是火家嫡系奇才——
他们对于南域这几大势力的底细,自然比四大古世家的弟子要更清楚。
之前夏一鸣等人出言无状,信口胡说后,太子煌便想开口警示一番;
这里应该只是七星圣地的入口,那分隔谷口两侧的巨峰,应该就是七星圣地的两大附属大宗门——
承光宗和司玄道。
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眼前这个黑袍老者,便很突兀地出现了石谷口前。
而且此人刚一出现,就目中无人,大有不把火皇朝放在眼里的样子。
其实太子煌比起火离魅,更加心高气傲,对于有人蔑视火家,内心更加不爽;
不过,他毕竟是储君,见多识广,胸怀乾坤,当然也更能沉得住气:
既然父皇已有先命,那他便先看八叔的主张,再做定夺也不迟。
他相信,就算对方是七星圣地的人,八王叔也不会堕了火家的威势和尊严。
那黑袍老者桀桀怪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识不识得,又有什么要紧?”
“既然火家不懂得如何管教自家的小娃子——”
“那只好让老夫亲自代劳了。”
话音刚落,黑袍老者攸地在原地消失,他直接就出手了!
不过,于此同时,烈焰战车上的八王爷也似早有准备一般,一跃而起,在半空中连连出招——
他双掌连连挥动,朝着虚空漫无目的似的,打出三道形同火龙般的巨大赤焰。
三道火龙嘶吼着,在半空盘旋交缠,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劲敌一般。
虚空开始崩灭,可怕的战斗余波震荡而出,威势恐怖绝伦,让人心悸。
惊变突起,夏一鸣等三个口无遮拦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煌踏前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的八王爷,准备寻机出手。
姚芷蓉也是一脸凝重紧张的神色——
那黑袍老者行事诡异,未报来路便出口伤人;
而八王爷更是一言未发,便暴起出手。
来之前,师尊徐霆峰曾千叮咛万嘱咐——
说那些圣地、古教、神山,都是远远凌驾于左门之上的势力,要自己小心应变;
更要看好桀骜不驯的楚逸,免得他再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惹下什么祸事。
现在果然发生了变故——
一时间,她还真拿不定主意,而且即便她想插手,以她的实力也根本插不上。
姚芷蓉偷偷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楚逸——
却见这家伙两目微盍,一脸笑意,竟是一副丝毫不担忧的样子。
她不禁有些心生闷气——
这个家伙!
是在想他那位柳家的红颜吗?
真是不知轻重!
想到这里,姚芷蓉面色突然有些羞赧——
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为何要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