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停下车,再次降低车窗对她喊道:“你找死能不能换个地方?我这不欢迎你。”
方晴立即用手把住我的车窗,阻止我将其升起,伸过脸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夏沐,我只说一件事,信不信由你,你应该记得你的药被加大剂量的那次吧?”
我目视前方,懒得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拜你所赐,那天我差点死了。”
方晴连忙接道:“到你就从来没想过,你要做什么,被人有意阻止了吗?我毕竟不在锐丰,怎么可能了解得那么详细精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感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夏沐,你不笨,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你们都本领通天,我哪个也得罪不起,拜拜!”
方晴丢下这句话,飞快地跑向了马路对面,细腰长腿的管江站在路边等她。
看她来了,两个人立即钻进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很快开走了。
而我却按着太阳穴,陷入了回忆中。
记得出事那天,我原本是想陪裴瑾年一起去接裴智远的,可喝下那杯水之后,便腹痛难忍,最终放弃去机场。
不过当时安思语并不知道我的去向,这样的事,我是不可能随便对下属讲的。
按原来的推测,安思语是接到方晴的通知才加大药量的,但方晴是如何得知我要去机场的呢?
就如她所言,她不在锐丰,怎么可能对我的事把握得那么精准?再者说,我去不去机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言外之间就是暗示我,那个真正想害我的人,在锐丰。
而现在想来,当时最不想我去接裴智远的人,只有徐雪凝。
当我因腹痛被裴瑾年留在公司后,也正是她代替我,和裴瑾年一起去机场接了裴智远。
可是,是徐雪凝亲自吩咐安思语这样做的吗?似乎也不太符合逻辑,除非她事先就知道此事。
但她和方晴并不认识,这一切都有关联吗?
“夏沐!”我走出好远后,梁宽追了上来。
“梁大哥,你跑出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我说。
“我知道,但有句话,想对你说。”梁宽的手里还拿着于小珂的水杯,样子有些局促,接着说道:
“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不然我可能永远失去小珂,失去这个孩子。
当看见她闭上眼睛躺在我面前时,我的心无比慌乱,同时也让我幡然醒悟,对于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梁大哥,那天你说的那番话,我想了很多,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小珂的性格可能会给人一些压力,你就多一些耐心,慢慢跟她谈。
改变不可能一蹴而就,现在她心里还有一个结,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要转过这个弯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梁宽态度的明朗多,少让我有一些欣慰,至少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夏沐,别这么说,现在想来,我说过的那些话太不负责任,也不够男人,错在我,不在她,在她面前,我有的只是羞愧。
其实她这样的性格挺好的,从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会用所有剩下的时间去赎罪,让她做自己。”
或许,人总是要经历千疮百孔之后,不知道每天射进屋前的那一段暖阳,稀松平常,却不可或缺。
希望他们能够有一段新的开始。
梁宽急急忙忙回去陪于小珂了,我脑子里充斥着他们之前零零星星的画面,快速向前有。
“咚!”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我吓了一跳,这里除了孕妇就是产妇,撞到哪一个都不得了。
“是你?”当我看清对面的人时,略感意外。
“是啊,冤家路窄。”方晴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口气还是如原来那样可恶。
“你又来做什么坏事?”我警觉地看向她。
方晴将手里的病历本一扬,“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来这里看病不行吗?别以为自己那么重要,我可没有闲功夫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