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咋办?总不能就这么默默地陪着吧?要不牵着毛驴进城?”那年轻的公子哥皱眉道。
为首之人犹豫了一下,缓缓下马,道:“我来牵驴!”、
毛驴缓步前行,很快便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却不是停下脚步,而是沿着驿道的边缘直接前行,近乎无视一侧的两人。
见此一幕,那本就下马的公子哥顿时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道:“不曾想,连着头毛驴都脾气不小。”
说着,那公子个便快步上前,一边伸出手来,似乎想要去牵起那毛驴前端的缰绳。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才刚刚伸出手的公子哥脸色巨变,急忙向后撤出数十步。
而公子哥刚刚站立过的地方,竟然悬着一柄飞剑,悄无声息的游走着,剑气流转微弱,却让人能以察觉琢磨。
那头毛驴依旧无动于衷的前行,毛驴背上,那酩酊大醉的中年汉子砸吧砸吧嘴巴,显然是做了个不错的美梦。
脸色顿时有些苍白的年轻公子,回头看了一眼同伴,不由的苦笑一声,道:“咱们只能跟着这头毛驴了。”
依旧骑在马匹之上的同伴,脸色也是有些难看,只得点点头。
于是乎,在这条宽阔的驿道之上,便出现了极为滑稽的一幕。
一头毛驴驮着一个酩酊大醉的中年汉子,缓缓向着南边的郡城而去。而毛驴的后方,则有两个驾马的俊逸公子哥,安静的跟在后方,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毛驴继续前行,没多久便看到了郡城。
而那一只都躺在背上酣睡的中年汉子,则是一个翻身,不小心从毛驴背上跌落下来,砸入到了驿道之中。
中年汉子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着远处的郡城,嘀咕道:“入城了啊?”
震动歇止。
嘉龙江畔寂静无声,只有寒风依旧。
苏春生跌坐在了江边的泥泞之中,满身的血污早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七窍流血的面庞更是诡异万分。
身边,周轩已然死绝,尸首之上满是血腥,惨不忍睹。江畔远处的兖州铁骑们,大抵是收到了某些密令,自始至终都未曾靠近,只是在远远地驻足片刻之后,纷纷驾马转身离去。
苏春生并未过多理会,只是安静的坐在泥泞之中,轻轻掏出了怀中的那面古朴的镜子,有些失神。
天井境,便是那南海观天宗的镇门法宝,如今却随着这一柄长剑一同北上,出现在了嘉龙江畔,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事实上,苏春生当初便与那观天宗的宗主肖宁月有过约定,苏春生北上势必要打破那位于钦天阁之中的气运大阵,而观天宗也可以顺势北上,即便是不能取钦天阁而代之,也会在中原腹地占据一席之地。
只不过,按照苏春生的预想,观天宗北上势必是在自己成功越过嘉龙江之后。那么观天宗的提前出手,是不是和那高松涛有着密切的关联?
镜面突然抖动了一下。
苏春生眉头一挑,凝视着这座装有一方小天地的古朴镜子。先前便是这面镜子受到了气机的牵引,继而打开后将那来自于皇城之中的大貂寺吸纳其中,赤霄剑也随之而入。不用猜也知晓这方小天地里会发生什么。只不过,苏春生很清楚,真身尽出的赤霄,恐怕连那地仙境的高松涛都要忌惮几分,别说一个小小的天象境太监了。
就在此时,一柄飞剑破开了镜面,激射而出,萦绕在了苏春生的四周。
苏春生咧嘴一笑,伸出手来。
那病飞速流转的赤霄剑,便乖巧的落在了苏春生的手中,剑气全无。
苏春生低头看着手中的赤霄剑,喃喃道:“辛苦你了。”
不见那位大貂寺的身影,苏春生便已然知晓结果。
在松了一口气之后,苏春生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
嘉龙江以北,便是兖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