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水 砚苓钰 1914 字 2024-04-23

紫苏抬脚跟了上去,她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深思,这个狼族族长没有问她为何会医术,没有问她为何不愿离开狼族,亦没有问她为何要救狼族的人。

废话不多,相处的下去,模样生的也不错,性格格外淡漠,今后若能相敬如宾自然最好,只盼他能野心勃勃,统复南水,让南水这片绿水青山再无战乱……居时,她定会鼎力助他。

院外的榆树下有一男子斜斜跨跨的倚在树身上,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杆,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有几分不耐烦的模样,最骇人的便是他左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给他玩世不恭的姿态平添了几分可怖。看到暮岩和紫苏走出来,他有瞬间的呆愣,似是不可置信般的睁大了眼睛。意识到失礼他急忙站直身,双手抱在胸前行了一礼--“族长。”

万分恭敬的模样,与刚刚脸上摆着的不耐判若两人。

暮岩从他手中接过马缰,回头看了紫苏一眼,有几分迟疑:“我不曾备马车,你…可会骑马?”

来到狼族紫苏才发现,原来不会骑马才是她的硬伤。

她对着暮岩摇了摇头。

慕岩看着仅有了两匹马,难得陷入了沉默。

羊族男子鲜少骑马,更何况是女子。再加上姑姑向来喜爱养些花草,并不喜家中有太多活物,活物多了她会觉得聒噪。马的性子大多都烈,紫苏早些年倒是尝试过驯服,摔过几次狠的后,她慢慢的也就放弃了,闲时却配制出了可以让马乖乖听话的药,只是还未试过效果如何。

她走过去打量了那头棕色的马片刻,手指自马前虚晃了一下,马仰着脖子从鼻孔中对着她打了一个响鼻,唔…马性甚烈,她习惯性的伸手向着腰间的布包摸索着。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紫苏掏出扁瓶回头看去,笑他的是倚在树边的那个男人,他打量着她的眼神中明显含着不屑,又观她连马也不会骑,还想着驯服他狼族中最烈的一匹马,更是觉得她可笑。

紫苏懒得理他,回身的时候不经意又看到暮岩,他正在认认真真的等待着她接下的动作,眼睛也正看着她手中的扁瓶子,目光中并不含玩味,紫苏瞬间明了,他是在试探她的医术到底是真的,还是巧合。

传闻中狼族族长心思缜密,手段凶残,机智过人……

传闻也许并不可信,但年纪轻轻能在狼族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且身份不尴不尬,既不是老大又不是最小,这种人能简单到哪去?单说他听到她会解瘟疫的医术的时候,面上只有瞬间的震惊,瞬间过后无踪无影,依旧如常淡漠,便是今日也是诸多试探。

试探羊族的目的和她医术的深浅,最起码今日她的医术必须在他面前与忘峦山的艺鸪较出高低。

她唇角抿的更紧,一双本就圆润的杏眼睁的更圆,在南水真正的医术,姑父和姑姑的毕生心血,最后成了她的一道保命符。

瓶盖被一双细白的手指轻柔旋开,少顷,紫苏又蹲下身自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银针针尖刺向左手食指指尖,一颗红色的血珠自指尖冒出,滴落进扁瓶子中。玉白瓷瓶的瓶盖同样被打开,绿色的药丸融化在紫苏指尖,血液顿止,就连伤口也半点看不出。

见识过的暮岩倒还好,只是微微眯了眼睛,没有太过惊讶。不曾见识过的刀疤男人就不同了,他眼睛瞪的很大,不可置信的快走了几步,在离紫苏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他急忙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族长一眼,暮岩正看着他,眼神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