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姑娘说的都对,都对啊。”五长老腾的从座椅上站起身,他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近乎用看待神灵的眼神看着紫苏:“姑娘单凭脉搏竟能全部知晓,简直是神了,神了。”
“长老面色沉郁,并不难看出。”紫苏将记录病症纸墨放置在矮几上,她又自药箱中拿出银针,细长的银针摊开至五长老面前:“长老可愿意尝试一下银针治疗之法?”
“这……”五长老眼睛看着细长的银针,有些迟疑。
单凭几根针治疗,这种治疗之法在古今简直闻所未闻,就连慕岩也有片刻的震惊,紫苏除了用银针刺那匹马一下,他也不曾见识过紫苏用银针治疗。
其他的众位长老面上也皆是震惊之色,五长老的头疾他们自然知晓,不犯时如同正常人一般,一旦犯起头疾那痛苦的神色他们见到都有些心惊。
“五伯不必担忧,紫苏姑娘的银针之术我亲眼见识过。”狼族的族长不眨眼的撒着慌,面对着紫苏投过来的诧异目光,他继续面不改色的鬼扯:“很是高明,南水无人能及。”
最后一句话,不免将紫苏捧的有些高。
三长老依旧有些阴阳怪气,只是他再不敢质疑紫苏的医术是瞎猫撞死耗子了,他细长的眼睛看着矮几上的银针:“老五,怕啥?你让她帮你扎上几针,也让我等见识见识这姑娘的真正医术,指不定还真能给你扎好呢。”
言毕,自己哈哈大笑了两声,并无人附和他,他讪讪的端起矮几上的茶水抿了口,以此来掩盖尴尬。
五长老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细长的银针,他绷直身体,深呼了口气:“姑,姑娘随意下针,我,我,我准备好了。”
紫苏走到五长老面前,她手指在五长老头部寻着穴位,看着五长老绷的笔直的脊背不免替他觉得难受,一根银针捏出,刺进百会穴寸许,五长老的背脊绷的更紧了,这样并不方便她接下来下针,她试着说话转移五长老的注意力。
“长老,根据你的头疾病症,我等下会将银针分别扎在太溪、太冲、百会、四神聪、合谷、足三里、手三里、丰隆、气海、神庭、上星……”
她说的这些,在座的并没有谁能听得懂。五长老紧绷的背脊微微放松,他闭着眼睛,只觉得近日来隐隐压迫的头疾微有松懈之感,因着头疾之故,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此刻睡意传来,他的意识竟有些招架不住的开始涣散起来,本是闭眼假寐,最后竟真睡了起来。
在他身后施针的紫苏并未发觉病人已经熟睡,她看着五长老松懈下来的脊背,继续安慰:“今后长老头痛若实在剧烈难忍时,可在头顶的四神聪、太阳穴处放血治疗。”
最后一根银针完毕,室中有轻微的鼾声响起,紫苏写药方的动作一顿,她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三炷香后,五长老从熟睡中醒来,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他太久没有想今日这般舒服的睡上一觉了。
他眼睛扫视一圈,室中已不见了族长和紫苏的身影。
为首的大长老看了五长老一眼,其眉目间常年郁结的神色的稍霁,他向来严肃的面上有了一丝动容:“这丫头,果然有两下子,天佑我狼族。”
此时,紫苏正在与慕岩一道用餐。
五长老头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拔下后,她深思良久,面色凝重的对着慕岩说:“族长,有些饿。”
饶是淡漠如慕岩都没忍住抽了一下眼角。
禾苗居的厨房里,紫苏和慕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在吃饭,一个在深思。
其实紫苏并没有太饿,她只是不想看到那些长老,再加上她还有要事未与慕岩说。
她放下碗筷,斟酌着开口:“我带来的药材,并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