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谢谢您给我一次机会,那天我真的以为您不要我,出来的一路上都在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迟到。没想到您会给我更好的机会,我真的很感谢您。”
我淡淡一笑,“这件事儿够刻骨铭心吧?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再也不会迟到了。”
郑媛红了脸,却郑重地点头。
“不会,我现在早上都定好几个闹钟,一定不会再迟到了。”
我欣赏地点头,“郑媛,态度决定一切,我看好你。”
郑媛信心倍增地说,“沈总,我会加油的!”
午休时间,我去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里坐了坐,顺便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姜丽进了咖啡厅,看到我后径直朝我走来。
她拉开我对面的位置坐下,有点儿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我是叫你沈瑜呢,还是叫你沈总呢?”
我看着她,“你说呢?”
“那个,沈总,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她朝我憨笑。
我白她一眼,“好好说话。”
姜丽吐吐舌头,“你说你现在这身份,我再叫你名字合适吗?”
我喝了口咖啡,放下后说,“所以这就是你最近看到我就绕着走的原因?”
姜丽捧着咖啡,尴尬地笑笑。
“我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没事儿挽着你,缠着你,人家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狗腿?”
“所以,为了以证清白,你是打算跟我撇清关系了?”我说。
姜丽猛咳了几声,差点儿被一口咖啡给呛住。
她四下看看,凑近我小声说,“你这话说得,人家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请注意,我可还没嫁人呢。”
我忍不住想笑,她往后一靠,也笑了,随后又换上一脸崇拜。
“沈瑜啊,你说你的命可真好,庄夫人看好你,你现在事业有成,最关键的是,你还嫁了个那么帅的老公。而我呢,也不知道月老是不是打瞌睡,把我给忘了。”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喜欢什么样的?”我调侃道。
姜丽叹气,“哎,你现在身份不同的,圈子也不同了,你认识的那些高富帅,哪个看得上我啊?”
我笑着说,“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你又长得不差,先提升自己。”
“怎么提升?”姜丽沮丧地搅动着咖啡。
我说,“答应我不再盲目追星,我就给你机会。”
姜丽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我不追星了,追星也不过是因为太无聊了,现在想想,挺没意思的。”
其实姜丽虽然平时逗比了点儿,但是在工作上还算认真敬业,而且也算是庄氏的老员工,对公司有足够的了解。所以我本就有意提拔她。
于是,我把人事部交给姜丽。
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她安排一部分适合大学生兼职的岗位,让大学生可以在瑜庄勤工俭学。
新官上任,姜丽的效率倒是快,一发布出去,立刻有很多大学生响应。
招聘第一天,瑜庄的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随着我的车缓缓开进公司,我的视线透过车窗,从这一群青春靓丽的大学生队伍扫过,却忽地定住。
薛伯荣拍着手缓步走过来,在我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点起他习惯抽的那种烟。
“杀一儆百,非常精彩。”
他的那种烟味儿依然非常呛人,令我反感。
“您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我淡淡地笑问。
他似是意外于我的平静,衔着嘴里的烟,并未回答。
我打了内线电话,让人泡一杯茶过来。
我有点儿摸不准他这一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急着表露什么情绪。只是保持着起码的尊重,毕竟他是薛度云的父亲。
等茶送到他面前的时候,我不失礼貌地说,“您请用茶。”
薛伯荣未动,而是含笑看着我。
当然,这绝对不是一个友好的笑容,而是如我与他从前的无数次碰撞一样,依然带着仿佛看穿一切的轻视和犀利。
“沈小姐,两年的时间,你就成了风光无限的女总裁,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谢谢夸奖。”
明知他不是在夸我,我也只当不懂他的意思。
薛伯荣轻笑了一声,“现在任谁恐怕也不会相信,如今瑜庄的女总裁两年前不过是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小护士。”
“所以您想表达什么?”我笑问。
薛伯荣猛吸了一口烟,缓慢地吐出烟雾后,才淡淡地说道,“所以当初我确实是小瞧了你,应该这样说,你现在拥有多少,就表示你当初野心有多大。”
我克制着内心涌动的怒火,平静地看着他。
“所以在您看来,我只有穷困一辈子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否则我所拥有的一切在您的眼中就都是有目的,有预谋的,是吗?”
“不是吗?”
他语气孤傲,仿佛答案已在他心中。
正当气氛变得僵冷的时候,保姆张姐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她在电话里说念风发烧了,需要送去医院。
挂了电话,我冷眼抬眸,看向薛伯荣。
“无论您对我有什么样的看法,我与度云也有了孩子了,您不能接受也只能试着接受,您有长辈的雅量,我们也就有晚辈的孝心。当然,您实在接受不了我也不能逼您,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您接受不了,就让孩子变成单亲。”
听我提起孩子,薛伯荣只是冷笑。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有孩子的存在了。
“孩子?究竟是不是度云的,还不一定。”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他一直都不待见我,但我以为看到如今可以和他儿子比肩的我,他会有所改观的,毕竟在我心中他不过是势力罢了。
可我到今天才发现,抱着他能接受我的希望,是多么天真可笑的一件事。
他对我的排斥根本就根深蒂固,就好像我和薛度云在一起是多么天理不容的错误。
我内心苍凉地点头。
“我明白了,就好比薛离,于老师抚养他的那些年,恐怕一直被蒙在鼓里。因为您做过这样的事,所以您会往这方面想,您是这样的人也认为别人会跟您一样,我理解了。”
薛伯荣脸一僵。
我已合上文件夹,站起身。
“您还有事吗?我很忙。”
孩子事大,我已无心再浪费时间去讨好一个我永远也讨好不了的人。